妈妈是考虑我的行动问题,在市里上中专那几年,妈妈更是找了个在市里上班,自己有车的老吴家的大儿子,我跟他叫涛哥的,来回带着我。如果他时间不方便,就干脆不让我回家,住到我的四叔家里去。后来因为我的软磨硬泡才在上了一年学后同意我住了宿舍,她还去学校找了领导,把我们一个班的男同学都调到了一楼。这样我才在中专里认识了我的一批死党。
邻居家和我同龄的男孩子就那么几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小时候不管去哪疯都带着我,不过都很照顾我,有时听到别的小孩恶语骂我的时候,这些家伙就会一起往上冲,直到那些孩子服软为止,有时碰到硬茬了,就一起挨顿打,回家再挨顿训,可第二天还是一样,出去的时候都会冲着我家喊一声:”蝈蝈,走了,玩儿去。“可是刚才那个我可没见过。等见到刘洋再问问吧,反正他说住在刘洋家里。
回到家,开了水龙头,里面滴滴答答的流出水来,水流不大,我看了一眼存水的水缸,只有缸底那么些水了,又把龙头开的大些,水流才大一些。这里每天都限时供水,尤其是这今年七月份,天旱的很,每天只有中午和晚上各供一个小时的水。
家里的地面是水泥的,家里的装修很简单,我记得还是我上初中一年级时粉刷的墙面呢。不过是妈妈勤快,家里也收拾的非常整洁,厨房左边是一间有炕的卧室,爸妈住这间,我可是走我家”后门“进来的。再往前是一间大的客厅,客厅的窗户下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君子兰,葡萄莲等等,有好多都叫不出名字。妈妈常说,”都说喜欢花能生女孩儿,我这生了两个臭小子,整天闹死了。“这些都是她的”最爱“了。
客厅往右边就是我的卧室,有一个小火炕,因为我的腿怕凉,一到冬天这里是我最愿意呆着的地方了,坐在炕上,看看书,打打手柄游戏机,或者和爸爸下回象棋,感觉得真好。再往里是另一间大客厅,那边又可以成为独立的一套房子,里面就是两间小卧室和一个厨房了。弟弟回来就住在里面那间小卧室。那边的房子可是给我家出了大力了。早些年,爸爸妈妈他们工资只有几十块钱,而我又病着,要看病,用药。妈妈就利用那边的房间做了养鸡舍,每天除了上班时间还要和爸爸利用两个人倒班的时间挣点钱,而那些不下蛋的鸡就会被杀掉来给我补充营养。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弟弟五岁时,爸爸带我从北京刚刚看完病回到家,妈妈做了鸡肉,里面放了一些粉条和蘑菇。妈妈一个劲地往我的碗里加鸡肉,却把粉条给弟弟吃,弟弟那时的委屈样我始终都记得。弄的我在吃完饭后连忙把在北京买的玩具拿出来给他玩,结果又把他惹得一通大哭。因为妈妈说,这些是哥哥的,不玩的时候要给哥哥。他说想要却被告知不能买。其实我有时很庆幸,因为我病了,妈妈她才生了弟弟,要不爸爸妈妈都是在职的,正好是计划生育严格的时候。与其说是弟弟,不如说他是哥哥,从他懂事起就会照顾我上学帮着背书包,我比他高两个年级,可每次放学都会看见他在我的教室门口等着我,看见我班同学开始往外走了,他就走进来,闷声不响的背起我的书包,站在我的身后,等我站起来在一起往外走。这一坚持就是七年的时间。我真的感觉自己很幸福,同时又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