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再无相见?
然而“宝宝宝宝”的呼唤却越发清晰了起来,继而一股臭气猛烈袭来,恶心的我翻身就吐。好吧,是五官苏醒了,我又回到了洞里。
“小野,没事吧?”我感到一双温暖的大手轻抚着我的背。真切的听到这个声音,我百感交集,“蛮吉爸爸,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我轻轻靠在蛮吉爸爸肩头,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患得患失的焦虑,在心里杂糅成一团,堵在胸口,让我哽咽说不出话来。
“没事了,我在你身边,不要怕。”他轻轻地拍拍我的背,像在安抚一个孩子。
后来蛮吉爸爸跟我说了他被黑影捉走后的经历,虽然在这洞里并不是个听故事的好地方。
原来,缠住他的黑影就是树藤。然而让人惊悚的是,树藤的末端却不是藤条的样子,而是一副人的躯体。躯体没有脚,下肢逐渐收缩和藤条融为一体,样子就仿佛是人面蛇身的蛇妖一般。蛮吉爸爸被缠住后,就被藏在了树冠里,所以后来发生的事情,蛮吉爸爸在树上都看的真切,无奈他的嘴也被藤条缠住,所以无法讲话。当他看到我跌进了树洞,担心我凶多吉少,就尝试用藏在手里的小刀去割树藤。谁知那树藤居然一声惨叫,松了开来,蛮吉爸爸跌下树,一个翻滚就扑进洞里。
“树藤居然会惨叫?”我吃惊地问。
“是啊,与其说是树藤,但是却更像血肉之躯,我用刀去割,可以感到藤条柔软,并且刀伤明显会对它造成很大的伤害。”
“真的?如果是这样,那我们还是有活下去的希望的!”我激动的说。
蛮吉爸爸肯定的点点头,“这个树洞一定不简单,恐怕前面大有乾坤。我在树上的时候,看到李宗他们就是走进了这个树洞,所以我们沿着洞走,应该可以找到他们。”
“那我们快出发吧!”我急切地说,真怕再耽误下去,他们就真的变成了养料。
蛮吉爸爸打着手机,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翻山越岭”地攀爬前进。然而越向树心走去,我就越发感到头晕恶心呼吸困难。这里沼气太重了,而这些大大小小的根茎,有的粗壮成两米高墙,没走几步就要手脚并用,实在太耗费体力,也会致使呼吸急促从而吸入更多毒气。蛮吉爸爸看着越来越虚弱的我,急在心头,再这样下去,怕是没见到文雅他们,我就已经殒命于此。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四肢越来越无力,隐约中,我感到蛮吉爸爸背起我,奋力攀爬。
“不能,不能这样,放下我……”我无力地说,“再这样下去,你也会倒下的。”然而蛮吉爸爸更紧地夹住了我,我听到他粗重的呼吸的声音,只觉得无助而心痛。
爬了不知有多久,忽然,我感到一缕清风袭来,耳边传来隐约的流水声,同时我听到蛮吉爸爸兴奋的大喊,“有救了!宝宝我们有救了!”我努力抬起头向前望去,原来是一条地下河流,徐徐的清风就顺着河流的方向吹来。有风就意味着有出口,这条河流,一定是通往陆上的。
“宝宝,只要我们沿着河流走,就一定能走出去的。”蛮吉爸爸坚定地说。
我们终于来到河边,这条小河,足有2米宽,清澈见底,深度估计仅仅没过膝盖。蛮吉爸爸舀起一捧水闻了闻,没有异味,又伸舌舔了舔,眉头舒展开来,于是又接了一捧,送到我面前。我小酌了一口,清甜甘冽,瞬间觉得心里一亮。我们在河边分别饮了些水,休息了片刻,感到元气恢复了很多,头晕恶心的症状也缓解了。
“小野,我想我们需要调整一下我们的决定了。”蛮吉爸爸突然深沉的说。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紧,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们原先太过乐观,根本没有了解清楚树洞里面的生态状况,以至于差点因为沼气而死在这里。如今,要想活命,我们唯有沿着河流走出树洞。可是这样,恐怕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文雅、嘉嘉和李宗了。
我们没有再说话,一脸凝重地看着彼此,谁都不想开口说出这个决定。终于,蛮吉爸爸叹口气,说:“小野,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活下来,因为我爱你……”
“可是我们不能任朋友陷入危难而见死不救……”我哽咽地说。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一定帮你救出他们,你能相信我么?”
“不,我不要!”我就知道蛮吉爸爸会这样,我死死抓住他的衣服,眼泪颗颗落下。蛮吉爸爸看着我,也红了眼眶。
就在我们僵持之时,树洞里响起了一段熟悉的旋律——“贪食蛇”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