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说刚才的好言好语是赵世飞的极限,如今孙小梅无视他的存在,转身就走,这才真是触碰了他的底线。凭什么,你孙晓梅那么嚣张,把我的母亲打成这样,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无视我的存在,扭头就走,简直岂有此理。
就在孙小梅刚要迈出大门的时候,赵婷使劲冲了过来,把还没站稳脚跟的孙小梅结结实实地撞在地上。殷洪的鲜血顺着孙小梅的额头淌了出来,本来要是以前,赵世飞会不顾一切的抱起她,关切地问她痛不痛,就是背着她跑个十里路去找大夫他都不会含糊。可如今,看着孙小梅额头的鲜血,赵世飞竟像再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连服一把都不愿意。
赵婷从孙小梅身上爬起来后,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得意洋洋地说:''报应!真是老天有眼啊!怎么样,孙小梅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你对自己的婆婆动粗,怎么样,报应来了吧!''说完别有深意地狠狠剜了孙小梅一眼。
赵世飞也没有要扶起孙小梅的意思,他缓缓走过来,俯下身子,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她,不过那恶毒的眼神之内还有说不清的爱恨交织:''孙小梅,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打了母亲,打了小妹,我好言相问,你却转身就走,无视我的存在,难道你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吗!''
孙小梅别过头去,门外,那一盆昨日开的正盛的月季花,被一阵疏风骤雨洗礼过后,只剩下少许的翠绿,又一阵风雨过后,那少得可怜的翠绿也飘落下来,最后被肮脏不堪的污泥所吞噬。
她看着那景象,怔怔的,忽然嘴角露出一抹凄婉的笑容,''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原来是真的。你为他不惜跋山涉水,曲迎风迎,他却连你是什么样的人品都不知。‘
她心中泛起意思冷意,故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没错!你母亲是我打的,你小妹也是我打的。!''
赵世飞的眼中刹那间失去了往日间的神采,他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我真是看错了你,看错了-----。''那样子像是在说给孙小梅听得,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这时候,田春花面如涂色的进来了。她看到眼前的一切,觉得时机成熟了,她本来老了是跑不快的,可是看到今日之景象,脚步倒轻盈了不少。她三步两步走到儿子面前,本来有个老妈子要扶她的,反倒被他轻轻推开了。她端庄又大方地坐到儿子对面,语重心长地拉着儿子的说说道:''飞儿啊,孙小梅虽然好,可她真的不适合你,更不适合在这个家里,你也看到了,她对母亲都是如此,你有怎么指望他将来对你温柔体贴,细致入微呢?飞儿,你现在也是朝廷命官,娶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小梅,儿子,给她些银子,打发他走也就是了。''’
老妇人有她一贯的贤良淑德。赵世飞不愿弗了母亲的心意。他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转身就去书房了。看也没看孙小梅一眼。或许,在他心里-----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