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看她面色苍白,不免担忧的问:“夏姐姐,你没事吧?”
夏青霜嘴里冒着酸气,摇头说:“有点晕车,没大碍。”
石榴从包袱里翻出一只小陶罐,递给她:“姐姐吃点蜜饯,有助于压下酸气,这样就不会想吐了。”
夏青霜接过含了一颗,甜甜蜜蜜的味道在舌尖泛开。
若是在往日,是很难得吃到一颗蜜饯。
但不知,出了什么事,远在京城的夏老爷竟然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大发慈悲的将她一个庶女从农庄接了回来。
七岁那一年,家里接连发生了几件大大小小的事,后来嫡母找来算命先生给夏府看风水。
哪知,那先生走了一圈,突然站定在夏青霜住的院子前,说了一大串危言耸听的大话。
夏老爷听了,第二天便将她打发到偏远农庄。
而如今,却无缘无故派人来接她,莫不是家里的姨娘出了变故?
目前,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毕竟,她一个人在乡下农庄呆了快七年。甚至逢年过节,也不曾有人来探望过。
这些年里,整个夏府的人好像都遗忘了还有夏青霜这么一个人似的,甚至连她自己都在想她是不是爹的女儿。
不然,为何一个江湖术士的无稽之谈,竟然能让他将亲生女儿扔在农庄,不管不问,过了七载。
如今,事有蹊跷,她不得不深思。
又过了一日,马车终于驶进了京都。
直到站在这所巍峨大气的府邸,望着“夏府”这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此时此刻,她脑海里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关于夏府生活的记忆。
记忆最深的,只有一张朦朦胧胧悲悲戚戚的美人脸,用一双隐隐约约哀哀切切的美目盼望。
不舍得,又无可奈何的潸然落泪。
她只是一个姨娘,连自己人生性命都无法作主,更何况是她的女儿。
“姨娘,你还好吗?”
夏青霜望着望着,眼睛莫名的湿润了。
这时,一个管事婆子领着几个丫鬟出门迎她。管事婆子穿着一身深绿色长衫,布料看上去竟比夏青霜和石榴的还要好些。
“前几日,夫人已经派下人把小姐以前住的院子打扫干净了。三小姐,一路舟车劳顿,要不要先去休息?”
终于见到管事的,夏青霜急急的问:“可是赵姨娘出了什么事?”
绿衫婆子一愣,当下便明白过来了,于是回她:“赵姨娘身子无虞,三小姐大可必担心。这次是老爷亲自吩咐下人把小姐请回来的,小姐可放心住下,以后的日子来日方长。现在是身体要紧,听说您从小身子骨不好,要不要先去休息,明天再给夫人请安也是不要紧的。夫人素来通情达理,想必也不会怪罪您。”
绿衫婆子说完,就感觉周身一股子冷意,待她抬头,却望进一双盈盈美目。
夏青霜笑道:“那是以前,自从我去了农庄以后,身子骨比以前好多了。既然我回了夏府,按规矩,自然应该先给母亲请安,免得母亲挂念得紧。”
“是,是呢,夫人这些年也一直念叨着三小姐。”一旁绿衫婆子忙跟着附和。
“劳烦母亲挂心了。”
夏青霜抬步往里走,厚重铁门,青台石阶,走过曲径幽深的石子路,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花园。
此时正值花季,园内姹紫嫣红,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花儿竞相绽放,满园□□无边。
比起她在农庄路边见到的野花,当真是国色天香,雍容华贵啊。
绿衫婆子看她发愣,心里不觉得好笑,只当她被夏府的富贵迷了眼,上前提醒道:“三小姐,夫人的院子在这边。”
夏青霜一拍脑门,懊恼道:“瞧我这记性,连母亲的院子竟然也不记得了,一会儿去晚了,可如何是好?”
绿衫婆子忙劝解道:“夫人挂念三小姐还来不及,怎会责备您呢?对了,刚好今天四小姐和五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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