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亮光让两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观察半晌,除了地上一层厚厚的积灰外,这间病房与其他并无不同,同样的摆设、同样的布置,病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前的纸篓内空空如也,阳台上厚重的窗帘将整个房间遮得严严实实,外头的漆黑全然不见,里头的光线透不出去,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阮轻舟,你过来看——”
阮轻舟闻声回头,就看见司华年站在病房与阳台的隔断门前,腰板挺得笔直,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颀长的身影透着抹孤独。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走过去,下意识地敲了敲隔断门上的玻璃,“怎么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知道哪里不对了。因为眼前的这道门,任她如何使劲,就是打不开也移不动!
“这门?”
司华年紧抿着嘴唇,平静却漠然的视线在这道玻璃门上仔细打探着,直到定格在中间一道约莫手掌宽的木条上,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这是一道密码门。”
说着,他伸手轻轻拨动木条,不稍片刻,只听“啪嗒”一声,木条竟神奇般地向外打开,露出里头十个拇指大小的金属按钮,像是银行存取款机的密码按键,一看就是多年前的技术,就连阮轻舟这样的技术白痴都觉得落伍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睁大了眼,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好像只要打开这道门,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好奇的种子挠得她浑身痒痒,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激动。
然而几乎是立刻,她想到了重点,“你知道密码?”
“不知道,不过可以知道。”司华年微微倾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吹去按键上厚重的灰尘,“你看这里——”
阮轻舟挨近,顺着他的指尖望去,没有了灰尘的遮掩,可以清晰辨得这十个数字当中,有四个数字的表层与其他不一样,锈迹斑斑、颜色暗沉,看上去旧上许多。
正疑惑间,耳畔传来司华年冷静的声音,“因为长期使用这四个数字,手上的汗液具有微弱的腐蚀作用,长期残留在金属上,久而久之,自然就显得与众不同了。”
虽然是个化学白痴,可阮轻舟还是一听就明白了,“就算锁定了这四个数字,那顺序呢?一般来说,密码有三次尝试的机会,而四个数字的排列组合有二十四种方式,所以说我们成功的概率只有八分之一。”
司华年闻言,诧异地回头看她一眼,轻笑,“你不愧是数学系的。”
阮轻舟无所谓地耸耸肩,“不需要崇拜我,这是最基础的,连小学生都会算。”
见他又将注意力放在密码上,她不由放缓了语气,“所以,你真的有把握?”
司华年盯了好一会儿,才轻轻舒了口气,“不确定,但就像你说的,值得一试。可以根据腐蚀程度来判断,腐蚀最多的,一定是第一个数字,因为那时手上的汗液最多,最容易腐蚀,反之,最不明显的那个,一定是最后一位,至于中间两位,试一下不就得了。”
果然,照着他的办法,尝试到第二次的时候,只听“咔”地一声脆响,密码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