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誉的举动,不仅让宛白愣住,其余见到的人,也全都不能够理解的模样。
段宛白都已经承认了她遇到山贼了!
她说她没有受到伤害,谁又能够证明?好人家的姑娘,哪怕就算没有失节,也应该以死明志,或是常伴孤灯才对!
段宛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蒋誉,怎么能这样?蒋公子怎么能还去跟她说话?
“蒋公子,我刚刚说的话……”
宛白以为刚刚风大,自己的话他没听清楚。
然而蒋誉却摆摆手打断了宛白,“我听见了,只是,那又怎样?”
“……”
那又怎样?那真是,很有说法的啊!
蒋誉脸上轻描淡写的表情,宛白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只不过,宛白的心里某个地方,微微地暖了一下。
她在说出山贼的事情时,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和嫌弃,却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人站在自己的身边。
还是一个会让段宛蓉呕血而亡的人。
怎么这么暗爽呢?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宛白没兴趣再继续待在这里,既然蒋誉要送,那就送吧。
于是两人并肩往外走,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人面面相觑,私下里小声谴责着段宛白的为人。
花树下,徐以彤浅笑着看着温朗,“……温公子以为呢?”
半晌,徐以彤没有得到回应,她奇怪地蹙了蹙眉,温公子怎么了?这样温柔细心的人,从来不曾在与她说话的时候走神过。
温朗的眼睛看着某个方向,那里早已空无一人,连之前的人群都已经散开了。
可是他总觉得,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看他,澄清透明,带着说不清的情绪,静静地盯着他。
“温公子?”
“嗯?什么?”
温朗回过神,抱歉地朝着徐以彤笑了笑,“方才,徐姑娘说了什么?”
徐以彤也没在意,便又说了一遍,“家父先前与公子提到的几位大人,听说了温公子,都想找个机会见一见,祖父便想着请到家中来,温公子以为如何?”
“首辅大人的安排,自然是最妥帖的。”
“那,便这样定了?”
徐以彤笑起来,忽然眼神一凝,“温公子,你的手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惊异地发现,温朗的指尖在滴血,他站的那里,花树下的土壤有一些暗红色,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若不是温朗的衣角蹭了一些,她都根本没发现。
温朗语气不变,“不碍事,只是方才蹭了一下。”
蹭了一下……吗?
徐以彤见他脸上没有任何的疼痛神色,这才放下心来,温朗朝着她点点头先行离开,说是要去将血迹洗干净。
绕过了月亮门,阿离上前了两步,“少爷,我给您上药吧。”
“不用。”
温朗淡淡地拒绝,上什么药?不过是小伤而已,根本,一点都不疼。
温朗的眼睛缓缓闭上,从今往后,那双眼睛,都不会再带着憧憬和期待的眼神看向他了吧?也只会对别人,露出蜜糖似甜美的笑容了吧?
为什么他只要这样想一想,就能感受到一阵隐隐的疼痛?仿佛从肺腑中传出来,令人窒息的痛意,跟这些比起来,手上的伤,算什么?
温朗的拳头无意识地捏紧,伤口又迸裂开来,更多的血色从他指尖滴落,他却没有任何知觉。
他应该高兴的,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没有暴露任何行踪,跟徐家的关系更进一步,她……也不会搅入这趟浑水当中……
可是,他一点儿都,不高兴……
……
“蒋公子请回吧,今日的事情,多谢你了。”
宛白在段府门口与蒋誉道别,托他的福,今天并不算太难熬。
“段四姑娘若是真想感谢我,不若让我进去坐一会儿,之前在那里我连一口茶都没有喝上。”
“……蒋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不嫌弃,求之不得。”
蒋誉压根都没让宛白说完,直接笑呵呵地走到她面前。
宛白无奈,只好将人请进去花厅。
吩咐人去泡一壶好茶,配茶的点心瓜果也很快送了过来,宛白正在听杜鹃说话。
蒋誉坐在那里也不无聊,眼睛大大方方地盯着段宛白看。
什么时候觉得这个姑娘很特别的呢?是从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她唯一落泪的那一次,美得惊心动魄。
不过貌美是一方面,蒋誉看过的美人并不算少,能与段宛白相提并论的也并非没有。
但是像她这样,又美丽又特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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