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
许六听到刘铮咳嗽立刻急急的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了个白瓷瓶子,利索的从里面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了刘铮,刘铮接过来一口吞下,强自忍着咳嗽喝了两口水这才把那股子咳嗽劲压下去。
这是被李润儿伤了肺的后遗症,别人不知道,可刘铮自己心里清楚他不仅伤了肺,还伤了心,并不是被所爱的人背叛的那种伤心,而是很难说清楚的一种伤,说黯然神伤其实并不正确,因为里面还带着丝丝的释然和解脱,甚至带着丝丝的喜悦,他认为这样一来,两人之间的仇恨就扯平了,我间接害死了你的家人,你打伤了我,咱们扯平了,可这份释然、解脱和喜悦之外,还有期许和黯然,他期望着再重逢的那一天,可他又很清楚,两人之间再见面的机会几乎等于零,那种一别就是来生的痛苦,时刻都在折磨着他的心。
要说他对李润儿爱的死去活来,那不可能,李润儿代表的仅仅是他年轻时初次见到所喜爱的女生时的心跳和冲动,是一种不成熟的感情,可也正是如此,那种初恋的味道,才愈发的让刘铮念念不忘。
可这种念念不忘和永不相见却死死的折磨着刘铮的心,相思病应该就是这种状态的解释把,虽然这种解释并不全面,可也能概括一番了,相思成疾,思念成疾。
刘铮这种状态,除了他自己之外,基本没人清楚,可有个人是例外,那就是柳玉娘。
柳玉娘也不是很清楚,她大概猜测是因为女人引起的,能猜到这一点,是因为她让裴秋详细的跟她说了刘铮在临清的遭遇,并详细的阐述了从到临清开始一直到被刺杀受伤离开临清的经过。
尤其是她还仔细的询问了他们离开临清后李润儿的情况,虽然西梁女国还在,可自打那天之后不久,李润儿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所以柳玉娘认为刘铮的病根是在李润儿身上,但是她也不知道,刘铮身体上受的伤也是拜李润儿所赐。
当然了天底下知道真实情况的,除了刘铮就只有白鸿儒了。
吃下徐铭心给刘铮特制的药丸子,刘铮胸口的那口气终于顺过来了。
柳玉娘的担心和心揪毫不掩饰的表现了出来,眼泪婆娑的拉了拉刘铮的袖口,近似哀求的道:“回去吧,天太冷了,这里风还这么大,你的身子本来就还没好,在被这风一吹,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
刘铮再次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缓了缓才开口道:“咱们在德州的探子还是少,不光是德州的探子少,撒出去的探子也少,两国交战最重要的就是情报,现在你接手了这一摊子,就多上上心,尽快把这一摊子弄起来,不仅是两军交战要用到情报,一些民生决策上的事儿也需要情报来做参考!”
柳玉娘表情一肃,点了点头道:“我会认真做好的!”
看着柳玉娘娇媚妖治的脸上浮现的出的严肃,刘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也是苦了你,这方面本不应该让你一个女子出面,可我身边实在是没有人能顶的起这大梁,我想着你虽然是女人,却也有着男人没有的优势,做情报工作最重要的就是心细,女人在这一方面比男人强的太多!”
柳玉娘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喜和感激,不过随之又浮现出了一抹纠结,轻咬着嘴唇,下了很大的勇气,柳玉娘才抬起头看着刘铮的眼睛道:“我知道这个位子其实很重要,你,你,为什么相信我?”
刘铮微微愣怔了一下,随之忽然像是陷入了回忆,沉默了好久忽然轻笑了起来。
“感觉,一种感觉,很难讲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相信,若要硬解释的话,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柳玉娘一下子楞住了,她预想过太多的答案,却从来没有想过会从刘铮嘴里听到这个答案,朋友?
朋友这个词,会出现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吗?好像整个大明朝里都没有吧?细细的往前想,也没有吧,就算书里写的梁山伯和祝英台也不是朋友吧?
“朋友吗?”
“对,朋友!”
“为什么会是朋友?这应该是江湖中人的称呼吧,或者书生之间的称呼,从来没听说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会成为朋友。”
刘铮忽然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调皮的笑着道:“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就算没有,我们也可以成为第一个不是吗?我和你,男人和女人,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