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避风头,冯峰照应着。
我们一路快行,很快来到了目的地。
到地方一看,我摇了摇头。这个村庄是我见过的最破旧的一个,很多房子都是茅草屋。外省人一个也没见到,估计是太穷了,当地都不好意思安排进去。
来到老农的房子前,倒是砖瓦盖的,看来老头子有点积蓄。看动静,老农的尸体还没有被人发现。我们绕了一圈其他地方,趁没人注意后偷偷摸摸折返溜进屋子,迅速把门带上。
定神一看,大吃一惊,葛老农坐在椅子上,正对着门,眼睛睁着,冷冷的看着我们。
我凉气一冒,照着冯彪骂起来:“你不是说他死了吗?”
冯彪委屈道:“他真死了,没气的。”说着走到椅子旁,轻轻一推,老农噗通一声从座位上滑倒。我眉头一皱,连忙上前查探,在鼻息上一探,没有呼吸,脉搏一搭,没有心跳,确确实实是死了。可是我脸色反而愈加的阴沉,这尸体有古怪。太软了!像刚刚死的一样,从冯彪发现老农死了到现在,一个晚上了居然没有僵硬,也没有尸斑和*的迹象。身上可以作为死亡特征的,只有那股挥之不去的尸臭,但又不像是刚死后发出来的臭气,而是陈年老尸的那股腐臭,味道要更重,与我在腐尸身上闻到的几乎一致。
我们把老农的衣服扒了,查探一下全身,发现有不少的成年旧伤,而近期留下来的也有一些刮痕,但都不是致命的外伤,也不见感染的迹象。
“这个尸体必须马上火化,有诈尸的可能。”我斩钉截铁道。冯彪大惑不解,我也解释不清楚,只能说是一种直觉吧。
老农尸体倒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可是好死不活的,我总感觉这死人在看我,瞳孔好像在有意的朝我偏移过来。我泛起鸡皮疙瘩,尽管见得死人多了,但还是不习惯那些死不瞑目的人。伸出手把老农的眼皮往下翻,试了几下,咦,不对劲,眼皮里有东西卡住了,止住了尸体合上眼睛。
好奇心大起,立马用手指头小心的把尸体眼皮往上撩,凑上前去一看,有一根倒刺一样的犹如头发丝般粗细的黑针从眼白处突了出来,顶住了上眼皮下拉的趋势。仔细一看,两个眼珠子里都有。
我大吃一惊,连忙让冯彪在边上帮忙把眼皮最大限度的拉开,屏住呼吸,费了巧力才把那黑针从眼珠子里拔了出来。黑针没有我想象的深,只有一公分不到,一从眼珠子里拔出来,眼珠子立马憋了下去,凹进了眼眶。
把两根带着血丝的黑针放在手心,像是某种金属,很有任性,可以弯曲。这玩意扎在人眼睛里,那可是真要命的难受,光想想就浑身一寒,问题是这老农什么时候被扎的?一种可能是死后有人来了这里,在尸体上做了文章,但这举动看起来毫无意义,或者是出于我们不了解的目的。另一种可能就是在老农死前,这个针就存在了,这更加匪夷所思,难道这老农没有疼痛神经吗?
抱着满肚子疑惑,我盯着两根黑针发呆。突然,我眼睛一眯,在手心无意识的抖动下,黑针滚动的时候发出不均匀的光泽。我立马反应过来:“上面不是光滑一片的。”
“妈的,太小了,根本看不到上面有什么。要是现在有一个放大镜就好了。”我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一个袖珍的放大镜就摆在我眼前。冯彪邀功一样的看着我。
我一惊:“你怎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嘿嘿,大哥鉴定字画用的,昨天去交流会前我们兄弟随身都备了一个。”冯彪笑嘻嘻道。
我一摸这小子后脑勺:“哈哈,干得好。”冯彪弯脖子一躲,嘀咕道:“摸多了会秃。”
我来到光线好的地方,拿起放大镜在黑针上一照,顿时,黑针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这精细的黑针居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微雕艺术品。
仔细观察上面的内容,仅仅几个呼吸,我便轻易的认出了这些字是什么,感觉一股凉气直冲头顶。
“又是阴文鬼诏!”我冷冷的道,疑惑到了极点。这起源于夏商周祭祀鬼魂用的阴间文字,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按老太监的说法,应该是早已失传了才对。冯家的青铜面具有明确的来历,是从一处祭祀古墓中挖掘出来的。而这个台北的乡下老农身上为什么会有这种级别的东西?
“这黑针绝不可能是他的。”我肯定道,死掉的老农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
这时,砰,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和葛老农差不多的糟老头子破门而入,开口就兴奋的叫道:“老葛,我找到买主啦,人家愿意出重金收咱们那……”
他一看屋里有陌生人在,顿时把接下去的话吞到了肚子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们。突然,他注意到光溜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葛老头,啊了一声,“我什么都没看见!”撒腿就往外跑。
我大喝一声:“追!”不待我反应,冯彪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人还没跑出院子就被他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