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石燕子一向是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除非老爷子动怒,否则家里别人谁也拦不住她的决定。而老爷子也是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大家长,不像一般老人家护犊子重团员,干啥事从来都是可着心情来。石燕子当初就是他给儿子定下的,进门二十多年,孝敬长辈生儿育女出摊买卖哪样不是她一肩挑起,他啥时候都高看这个儿媳一眼。
现在孙子惹了儿媳妇,他肯定是要站在儿媳妇这边,不止不劝,还对豆芽儿说道:“你婆婆一人住一个院子怪孤的,老大媳妇收拾收拾也一并去吧。”
豆芽儿巴不得能早点走呢,二房那屋邹华来后,整个家里的气氛都特别诡异,她是懒得去算计的人,还是更适合清静平淡的小日子。
荣大也同意后,她就乐颠颠的开始找人搬家了,之前陪嫁的那些锅碗瓢盆总算能用上了。找了些挑夫,把家具箱笼什么都运过去,人只要过去这个家就算彻底分了。
可不关怎么说,到底还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好好的一家人现在一分为二,不管有啥矛盾,这心里都是有些不落忍的。合计了一下后,大家就打算一家人好好聚一次,以后再到一起,那意义也不一样了。
若是平常,这顿饭肯定是要豆芽儿来做的,因为邹婷兰那手艺实在拿不出手,光看饭菜都没聚下去的玉望了。可咱荣大心疼媳妇,这可不是家里普通饭食随便吃点啥都行,哪舍得她揣个肚子去忙活一大家子吃的席面。特别还是要伺候二房那些四六不着调的,看见他们都生气,更别提让自己媳妇伺候他们吃现成的了。荣大是宁愿舍财也不舍得媳妇挨累受罪,就订了一品楼的席面。
豆芽儿现在怀孕的适应期过去了,总觉得看见什么都想吃,胃口好得不得了。有时候看见院子里被燎的糊香的猪头,都有上去啃一嘴的冲动,看见切好的肥膘,就会想象它被烤成油梭子时的香酥。
按说一家人吃饭做媳妇的肯定是要伺候饭局的,但是这一桌子好菜,把豆芽儿勾得实在是迈不动步。
看她那馋的马上要垂涎的可乐模样,石燕子心情都好了不少,也不管男人们上没上桌呢,先在那最诱人的十香烤鸡上撕了个大鸡腿给她吃。豆芽儿感觉有点囧囧的,婆婆你真是一点偷吃的经验都没有,挑那量多的炒菜夹啊,之后扒拉扒拉谁也看不出来被动过。现在正中央那只霸气测漏的烤鸡,明晃晃的残了一只腿,这样真的不太好啊!
不过这些都管不了了,这鸡肉的香味实在太勾人了,它那样红果果油汪汪的躺在桌子中间,不就是诱惑人赶紧吃它的么,让它再看,现在她就要把这烧鸡吃掉!
大家都到齐后,邹婷兰看到中间那只鸡,自认为幽默的说:“大哥,这鸡缺条腿儿,一品楼该给优惠吧!”
可惜她说完话,一个接茬的都没有,以前考虑她的心情,还会回应一二。现在她把人得罪了,石燕子才懒得接她那话把呢。邹婷兰一时有些尴尬,心里吐糟的想,以前还说什么两个儿媳一样看待,看看吧,这前脚说要搬走,后脚就露出本来面目了。
这时邹华端着空碟子进来了,问道:“太太你说要吃的那样咸菜我没找到!”
邹婷兰本来正不爽着呢,她这会儿来直接就撞枪口上了,邹婷兰指着她脑袋说:“这点小事儿你都办不好,还能指望你办生人的大事么,完犊子。”
她拽过邹华手里的盘子,一生气自己去拿咸菜,顺手又把邹华撵回二房屋里,这是家宴,哪有她参与的份儿。可不大会儿她也回来了,不解的问道:“娘,大嫂,咱家的咸菜缸怎么没了。”
“那是我娘当初给我的陪嫁,我们搬去南城了,菜坛子自然是要过去的。”豆芽儿说道。
邹婷兰听后怪笑道:“诶呦喂大嫂,一坛子咸菜而已,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