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苏茶在一边看着都替他难受,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自找罪受的酒鬼,她看着周岩叫来佣人,将傅明旭扶到了二楼他的浴室,大概是去洗漱了。
客厅内,就余下苏茶与周岩两人,还有一只进食中的哥斯拉。
哥斯拉吃完盘子中的煎蛋,灌了一口牛奶之后,半填饱了肚子,才幽幽向周岩说道:“下次再喝成这样,你就别带他回来扰民了,影响我食欲。”
可你食欲现在好得很嘛。
周岩默默吐槽。
忍就一个字,周焱沉默,不跟巨型熊孩子一般见识。
傅尧又说:“随便带他到哪个窝里将就一晚上也是可以的——上月那个安娜不是挺受宠的嘛,哦对了,那个叫‘清琳’的长得也不错,还有那个叫什么妩的大明星,最近不是跟老头打得火热……”
“……是林妩。”周岩终于忍不住接话,“今天是林小姐生日,你老爸就是刚从林小姐那里回来的。”
“哦。”傅尧应了一声,他心中得意,用叉子使劲叉培根吃,一边假装不在意地瞥了眼边上的苏茶,故意长吁短叹地说,“说起来,老头好像特别喜欢这位林小姐,这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啊,我就要有个后妈了,想想都有点伤心呢。”
也不见他真有多伤心,反正胃口是挺好的,吃了好几片培根肉。
周岩倒是将他的话听真了,怕这小祖宗又要闹腾,赶忙解释道:“你别乱想,你爸爸没有要娶林小姐的意思。再说了,即便你爸爸真要结婚,也不会娶个在外抛头露面过的女人……”
傅尧轻轻哼了一声,没再接话。
吃完了,他将手中空盘子一丢,站起身似要离开,然后好像才注意到身边委委屈屈的苏茶,他一下子精神抖擞,把脑袋凑近盯着她,拖长声音道:
“哟,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跟个兔子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被人甩了呢。”
一边手贱地捏了捏她的脸。
苏茶‘啪’地一声狠狠打开他的手,抿紧了嘴巴瞪着他,不肯说话。
傅尧讪讪地摸了摸被她打过的手,也不再说了,就两只手背在身后,仔仔细细地盯着她——那模样,比在课堂上听讲认真多了。
此刻,诡异的沉默中,作为旁观者的周岩总算是意识到不对劲了,不对劲有三:
第一,在过去的十个小时内,单独面对这只小禽兽,苏茶竟然看起来毫发未伤。
第二,莫名其妙被嫌弃地拍开了手,这只骄傲的小禽兽竟然没有当场反拍回去,还一脸下流的享受。
第三,原本怯怯懦懦的小姑娘竟然还敢拍人?
周岩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们的火辣节奏。
这时候,月嫂端着煮好的醒酒汤出来,周岩又指挥往其中加了两种生血的中成药,然后吩咐苏茶:“你给他端上去,他不太喜欢佣人进他的房间。”
‘哐当’一声,也不知道是他哪个字说得不合人心意了,周岩话音刚落,手中汤碗就被一把掀翻在了地上。
周岩一愣。
掀碗的罪魁祸首就在站在他面前,一脸‘老子十分不爽但你千万别问老子哪里不爽’的表情,哼道:“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苏茶诧异地看向傅尧,因为对方一口说出了她哽在喉咙的话。
“看、看什么看!”傅尧见她转过脸来,竖起眉头恶狠狠瞪她一眼,瞪完连忙别开了异样微红的脸,不咸不淡冲周岩道:“不要佣人进去对吧?那我就给他端两盆馊水去,反正他醉成那个鬼样子,就是喝了尿怕也是没什么反应——”
大步就要朝厨房去。
周岩脸色一变,慌忙拉住了他,忙不迭赔笑道:“别别,不必劳烦少爷你了,怎么能让少爷你去做那种伺候人的粗活儿呢?”他又急忙补充,“当然她也不用!我去,我去送行了吧?”
说完,一边在心里骂着这报应子禽兽不如,一边任命地去厨房重新端了碗汤,朝二楼去了。
临上楼的时候,周岩还是忍不住朝客厅下看了眼,就看到披散着头发的苏茶背对着他,端正规矩地坐在沙发上,正小口小口地喝着刚才没喝完的牛奶,不时撕一点点吐司喂到嘴巴里,小心翼翼地嚼着吃。
那只小禽兽眼中燃烧着某种不正常的兴奋,他兴高采烈端了凳子坐她面前,叉起一块培根肉凑到她嘴边,催促道:“你吃点这个吃点这个,你以前肯定没吃过这种东西……”。
“我不吃。”苏茶皱着眉头推开,嫌弃地低头去抿牛奶,咕哝,“那是你吃过的。”
“嘿,我吃过的怎么啦,这块我又没咬!”
“我就不吃。”
“不吃不行!”
“……”
得,又拗起来了。
这画风才正常嘛。
周岩端着醒酒汤,放心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