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纠结。
苏茶不吭声。
他便几步朝她靠近,从身后将她圈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说,“我是阿尧啊,你认得出我的。”
苏茶浑身僵硬。
傅尧面无表情,他看看镜子中两人贴在一起的身躯,看着她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模样,蓦地,他突然一低头,在她脖子上狠咬了一口。
苏茶一声痛呼,他的嘴唇染上了血液的铁腥味儿。
傅尧低低笑了起来,盯着镜子的目光腥红,说话的语气却不像是自己,反而跟傅衍如出一辙,“我说过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不管你做了什么好事坏事,杀人也好,放火也好,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小茶?为什么?”
苏茶浑身又止不住发起抖来,紧闭着眼面容惨白。
“我没有、没有故意躲着你。”
“你有。”傅尧轻轻舔着她脖子上的伤痕,重重喘了两口气,难受得仿佛被背叛的雄兽,闭了闭眼哑声说,“不管你信不信,在我重新获得身体掌控权的时候,我有了傅衍的记忆,有了他跟你的记忆……我知道你曾经骗了我,你说不喜欢他,你说喜欢我,你都是骗人的,你都是骗人的!你只喜欢他!你跟他在一起的感觉才是真正的情人!跟我在一起却像是哄孩子!”
苏茶被吓坏了。
傅尧眼神疯狂,目光充血,突然猛地有了动作!
他一手掐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掐上了她的脖子,大力将她按在盥洗台上,苏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他手上的力道便重重收紧,她涨红脸拼命挣扎,呼吸都快维持不住,命悬一线。
她此刻的恐慌达到了崩溃的临界点,不知道这个人会变得这么可怕。
苏茶以为自己会死在他手里。
直到他又忽然惊慌失措地松了手。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傅尧的眼神有一瞬间茫然,随即却像是陡然惊醒一般,他手忙脚乱地将她抱进怀里,像是抱着自己珍惜不已的宝贝,反复混乱地说着一些苍白安慰的话。
这人疯了。
不,他其实早就已经疯了的。
苏茶绝望地放弃了挣扎,被他抱在怀里,听着他胡言乱语。
他说小茶,人太坏会有报应的,你不要当坏人,我就会一直疼你。
他说小茶,你喜欢傅衍不要紧,你跟他联合起来要我顶罪也不要紧,但你不能故意躲着我,看不到你我会生气的。
他最后说,“小茶,你杀了人,你杀了人了,别人都要你偿命,要你不得好死,傅衍那个家伙也要害死你,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的,为什么你看不到——”
“我没有杀人!”
苏茶大叫,她拼命想要挣脱他,狠狠推打他,失控大叫,“我没有杀人!人是你杀的!是你害我!是你!是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是你信错了人,害你的人是傅衍。”
苏茶死死捂住耳朵,歇斯底里:“你不要再狡辩!没有傅衍!这个世界上没有傅衍!都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
“你神志不清了,小茶。”傅尧松了手,两只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同情又心疼。
苏茶推开了他,浑身瘫软,重重滑坐在冰凉湿漉的地板上,身心俱疲地呜咽出声,“是你害了我,你给我钱,说绑匪只是求财,不会伤害我,顶多就是丢失那六百万,我相信你,可你却给了我装冥币的袋子;你说不会报警,一定会保护好我,你都是在骗我……你都是在骗我啊!”
这些话,这些天,她谁都不敢说,却自从出事那天起,每天都回荡在梦中。
苏茶浑身发颤,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眼神久久难以聚焦,反复自我呢喃,“杀人的不是我,是你;杀人的不是我,是你……”
傅尧伸手来抱她,大手一下又一下顺着她的后背,苏茶却已经全无反应,连原先惊恐的反应都没有了,只是被他摁在怀里瑟瑟发抖,语气颤抖地重述:
“傅尧,是你,你故意设计了这一切——你开车撞了歹徒的车,在警察没有到来之前,你用铁丝绑住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对了还有枪!”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烈起来,眼神慌乱地四顾,“你还有枪!他们被你用铁丝绑住,苦苦哀求,你却不肯要他们死得痛快,反而倍加折磨,直到警察冲进来的前一分钟,你才用枪打死了四名歹徒……”
傅尧低下脑袋,冰凉的唇瓣亲吻她的,“你病了,小茶,你在胡言乱语。”
“病的是你!”苏茶抬起头来,双手死死揪着他的衣襟,绝望地泪流满面,“病的是你,你杀了人,你让我不准说,你让我什么都不准对警察说,你说小茶乖,警察问起的时候,你就说不知道,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你说小茶你别害哥哥……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
她激烈地挣扎起来,话语凌乱,“我要跟警察揭发你,我要对警察说实话,你杀了人,是你蓄谋杀了人——”
“小茶!”她想跑,傅尧重重拉住她,捧着她惊慌失措的脸,语气镇定得比她更像正常人,安抚,“小茶,你现在最该看的是医生,不是警察。”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苏茶崩溃地大叫,死死捶打他,指甲在他脸上抓出好几道狰狞的血痕。
直到她耗光了力气,傅尧才一把紧紧将她扯向自己,低头便朝着她颤抖的唇瓣吻了下去!苏茶躲闪不及,嘴唇被他咬破,鲜血刺激了味蕾,令他仿佛变身无可救药的恋唇癖,在她的唇齿间疯狂大力的啃咬,喉咙中发出大口大口地吞咽声,腹下鼓噪狰狞的巨物狠狠逼近她的腿根。
“小茶,小茶……你是我的一个人的小茶……”傅尧眼神凌乱,堪堪急喘了两口气,将怀中浑身战栗的苏茶抱进怀里,狠狠抱着,身体叫嚣着的欲-望狠狠折磨着她,他眼睛泛红,伸手抚摸着女孩儿迅速褪去红泽的脸蛋,怜爱地说,“你病了,你病了小茶,但你不要怕,我爱你的,你病成什么样子我都是爱你的。”
苏茶摇头,拼命惊恐地摇头,喉咙中发出浅浅的呜咽。
“嘘,别哭,千万不能哭,”傅尧抱着她,坐在盥洗台上,着迷不已地亲吻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脖子……好小声好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乖,你要乖,不能哭,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病了,否则会有人将你关起来的……”
他开始脱她的衣服,滚烫的双手在她身上游走,呼吸声粗重。
这一刻,如果有一把刀,苏茶会毫不犹豫捅死他,不惜一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