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们一起长大,他爹和我爹是世交,只是前些年宁伯父去世了,宁伯母身体一向不好,悲伤过度,也随之而去。原本宁远还有一个弟弟,只可惜小的时候不慎亡了,如今宁家只留下他一人。他也算是能看得开的,借着尚未娶妻,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顾诤诏似乎很是顺从的讲述着宁远的事情,而这些恰恰都是沈心怡需要的。
“小的时候,我倒是忘记了,应该也没那么娇怪吧,没印象他会晕倒。只是渐渐长大了,才发现他有晕厥的毛病,还有惊叫。不过,当初宁伯父也给他找了许多大夫,看了都说无病,后来就往小鬼俯身上去驱邪,也不见效果。反正他叫两声,或是昏倒,也不伤及性命,时间一久,我们就都习惯了。”顾诤诏又说。
“你和他很熟?”沈心怡继续追问。
“没离开咸阳之前,倒真是整日玩在一起。后来我们去了京城,见面也就只有年节了。这几年,我又带兵在外,今年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他可比原来更加魁梧了!”顾诤诏顿了顿。
“我就说,他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倒不如跟着我,挥洒疆场,也不枉世间男儿走一遭!”只要一谈到疆场,顾诤诏的脸上总是显露出一股豪迈之情。
“偏偏他不依,说什么不善骑射,见不得血……呵呵,他啊……”顾诤诏兀自笑了。
沈心怡一直静静的在一旁听。
真是难得的奇景,这个大冰山,居然也会说这么多话?!
整日摆着个臭脸,三问只一哼的人,居然也会有发小和那么温馨的童年……
“你……好像对他很有兴趣?!”突然顾诤诏的话锋陡然一转。
又是一股酸酸的味道。油然而生!
“当然,谁好端端的就会突然大叫又昏倒?!还有,叫完,或是醒来后又跟没事人似的!”沈心怡毫不避讳。
敢情她在意的是这些……
顾诤诏的心里稍稍舒缓了一些,嘴角绷紧的线条,也变得平和了许多。
“铁签,铁签!”耐耐手中拿着一根串肉的铁签。玩得甚欢。
这孩子。刚才小睿不是已经在收了吗?怎么还是让他给拿了一根出来。
“耐耐,小孩子不能玩这个,这个危险!”沈心怡耐心的俯下身来。
“心娘。给。”耐耐乖巧的将手中的铁签交了出去。
这铁签……
铁签在手,沈心怡突然神游了。
似乎方才那宁远就是看到言诚手中有这东西,才惊叫逃窜的;
后来,看到姬风手中也有这东西。更是原地踟蹰不敢向前;
再后来,就是看到姬风提着顾诤诏射中的大雁。然后才晕倒的……
这些……难不成有什么关联?!
沈心怡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已是到了兰苑的门口。
“那个……你……今天累了……早点休息。”顾诤诏磨磨蹭蹭了半天,终于在转身离开之际,挤出了这句话。
“你也是。”居然鬼使神差的应了他!
沈心怡简直想撕烂自己的嘴!
这个冰山。不要以为“跟踪”了自己几次,又送了自己几次回来就能冲破自己的底线!
姐就是误打误撞误穿来的,你想给个少奶奶的身份。姐还不一定乐意要呢!今日还被你那两个副将占了便宜,说什么“您和夫人”。
我呸!
脚步慌乱的走进兰苑。失手间竟是碰倒了桌子上的水壶。
“心娘,脸红。”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