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与我说实话么?”
“一个阎君值得你为他操心操肺?值得你抛弃品阶来这破棚草屋?还有她?值得为了一个黎卿尊上自毁神格差点灰飞烟灭?值得她燃尽一切赌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孟婆眸色飘渺,看似看了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看:“值得。”
“或许当初是真的义无反顾,不过如今,对我们来说,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我不相信。”菱禾侧脸不让孟婆看见自己的泪水:“起初,我真的很讨厌她,讨厌墨白对她那般好,讨厌她日日追着尊上跑。”
“可有一天,没有了这个身影,我突然发现,我竟是不习惯了。”
菱禾低眸:“肃清不在了,墨白受伤闭关就是百万年,尊上依旧什么也不在意,她……我一直以为她魂飞魄散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切成了这样,如今,你说值得,我也依旧不相信。”
孟婆看着菱禾,启唇:“终有一日,所有事都回回到正轨,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菱禾一愣,随即大喜:“你的意思是……大家都会回来?肃清也会?”
“墨白是不是知道裳漪的存在了?”
她突然想到前些日子的青丘的灵气暴动,抬眸问向孟婆。
孟婆摇了摇头:“我不知,唯有一字送你:等。”
“等?”菱禾蹙眉,不解。
孟婆却是隐了身形,只留声音还留在原地。
“菱禾,你安心等待,一切顺其自然。”
菱禾扬了扬眉,也顾不得孟婆听不听得见,加大了声音:“我偏不?为何要等?为何?”
“等了又如何?还不照样没结果,所以,我不等。”
语毕,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奈何桥,身影如烟飘散,竟也不见了。
夙黎卿将案几上的暖玉玉佩收好,看着龛笼里飘散的缕缕白烟,缓缓闭上眼。
菱禾看见的便是夙黎卿千年如一般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上案几,看着缓缓睁开眼的夙黎卿道:“尊上,你到底有没有心?对于当年的事,你难道真无半点波动?”
“即便是石头,也该捂热了。”
夙黎卿缓缓抬眸,清淡如风:“菱禾,你逾矩了。”
菱禾一噎:“你可知裳漪还没死?可知她并未魂飞魄散?”
夙黎卿面色不变,尤似一座冰雕。
菱禾当真气不过:“我真想不通,裳漪为何会喜欢你这个冰渣子,尊上又如何?你不是爱护天下苍生吗?”
“那怎么就不敢面对她?难道她就不是天下苍生的一个?”
夙黎卿缓缓闭上眼睛,依旧不发一言。
菱禾看着彻底无视自己的夙黎卿,又是一拍:“你果真是没有心的,你若有心,哪还会如此?我竟是犯傻了?”
“或许她们说的对,她们如今很好!”
菱禾起身,不在看夙黎卿,离去了。
夙黎卿缓缓睁开眼,想要静下来修炼的心到底是没了,眸光停留在案几上,一时竟怔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