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更想听‘因为那只猫伤了你’,满怀期待地等他的话。
“那只猫总让我想起你以前被抓伤的模样。”陆欢歌刚听一半,笑了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伤。
他的话还没说完:“哎呀,你一边一道疤,可丑了,想着晚上就会做噩梦,早点把猫送走,我就有安宁之日。”
“什么跟什么啊,你才丑。”陆欢歌收回目光,将头别了过去。
“那你想听什么?”他总是能一眼看透她的心思。
这点上,陆欢歌有些害怕,他总能看透她,而她,总觉得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薄雾,她看不透他,是危险的。
顾青远无声地笑:“因为它伤害了我心爱的人。”
恐怕,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他舍不得她伤。
她怔怔地不动许久,透过车窗,瞧着他认真开车的神情,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同样诚恳。
就算你有毒,我也甘愿自饮,我愿意再次交出自己的心,但愿你是我值得一辈子去对待的良人。
……
丁悦一边拿着文件,一边准备推开CEO办公室的门,入神,推了个空,然后手碰到人的后背。
抬头一看,是个陌生的女人,拿着文件的手一僵,职业性地问:“请问您预约了吗?”
瞧了眼里面,没人,门被悄悄合上,两个人都没进去。
丁悦好奇,之前肖云安不是还在吗,让她把财务部总结的财务表送上来。
对方很吃惊地指着自己,声音动听:“我吗?”
丁悦实在是无语,在场的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不是你是谁。
“当然是你。”她尽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很和善,“没有预约,不能随意进盛煜,更不能随意进入办公室,尤其,是这间。”
丁悦重点突出地指着门上的挂牌,首席执行官。
“抱歉。”
态度良好,勉强值得原谅。
“你可不可以替我将这些东西转交给肖云安?”
丁悦心里叹,肖云安也是你叫的,还有送礼算个什么事儿,肖云安从来不搞走后门的把戏。
对方提着礼物的手停在半空,没人接,又收了回去,大概看出丁悦不屑的脸色。
解释道:“忘了说,我叫盛惠妍,上次他替我挨了一刀,一直没时间道谢,听说他前些日子出院了,我只好来公司找他。”
原来害肖云安住院的就是这个女人啊,人家都出院了你才出现,会不会太晚了。
等等,姓盛?盛煜的掌上明珠,下一任的继承人,盛惠妍?
她不是打小在英国生活吗,没有听说她归国,更别说出了那么大的伤人案,竟然报道了肖云安,都没她相关的消息。
难怪她进盛煜跟进自家一样,可不就是她家。
丁悦的人生准则就是绝不得罪上层人物,她要保全自己的工作,才能保证自己的将来。
可,今天这事怎么就让她给碰上了呢,还是个比肖云安和高湛还位高权重的人物。
丁悦想谄媚的挂个笑,低头便是盛惠妍恰到好处摆放在裤侧线位置的手,尤其是原本要她转交的礼物,总不能说,来来来我帮你交给他,她怎么也笑不出。
“财务表拿来了?”后面响起脚步声。
丁悦顿时舒了一口气,交完表,她就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盛惠妍看上去也不是那种为难人的人,她在心里求神拜佛,千万不要记住她的样子,就算记住,也早些忘掉,在接管盛煜之前忘得一干二净。
肖云安推门进去,手搭在门把上,刚迈进门一步,转头看了眼一直站在一边想上前又止步的人。
“找我有事?”
盛惠妍赶忙上前:“喏,给你的。”
肖云安疑惑地看着她,再看看丁悦,丁悦立马勾头,摆出一副什么都不清楚,还是你自己问吧的状态。
“对不起,太冒昧了,那天你救了我,替我挡了一刀,记起来了吗?”盛惠妍比划了一下。
她那时才回国没
两天,可能是身上的首饰太招摇,遇到一个心理变态,挥着刀子,就让她把钱财交出来,交就交吧,钱身外之物。
谁知道,那人拿到她摘下的珠宝首饰,往地上一扔,疯了似地挥刀子。
要是没有肖云安参加完饭局前往酒店,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是不是要年纪轻轻就成刀下亡魂,想想就觉得恐怖。
她不是故意打完110和120一声不吭地逃离现场,实在是她回来,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万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被媒体报道会不会给盛煜带来影响她必须考虑,当然还出于私心,她怕被父亲严厉批评。
肖云安看着眼前的女人,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我要工作,谁在外没个难处,感谢就不必了。”
转身进了办公室,盛惠妍再次手停在半空中,瞧肖云安的反应也不认识盛惠妍,丁悦好想提醒一下肖云安,这可是盛煜的独女。
遭遇冷际的盛惠妍,松了松手上的礼物提带,还真是什么样的上司什么样的下属,盛煜的人都这么冷漠么。
肖云安,盛煜首席执行官,CEO都像他这样有功还不受禄?她只是很单纯地想感谢一下他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当然,要说还有感激之外,还带一些歉意,说来说去,人家待在医院那么久她按道理应该去看看他,或者和爸爸说,就因为她自己小小的自私怕被骂,这件事情过了一段时日就云淡风轻了。
他腰际的那个疤痕肯定还在,当时感觉挺深。
肖云安交代了丁悦几句,她就出来了,却看见盛惠妍还在门外等着,是假装没看到还是打个招呼?
还没等她纠结过来,盛惠妍拉住她:“他什么时候下班?”
她一拉,丁悦心里一咯噔:“原本有固定时间,最近盛煜的产业遇到一些问题,所以……”
“所以,他会加班到很晚,而且不定时?”盛惠妍抢先说,好老套打发人的理由,她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用过多少次了,‘今天心情不好,就不去上课了,记得帮我点到’‘我不定时的心情不好,所以今天也不想去’等等。
丁悦提着胆子:“要不你晚一些过来,或者他下班我联系你。”
话说,她怎么联系这位盛小姐,嘴怎么一下变笨。
“你和他很熟?”
丁悦保持警惕,可这句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不熟,不熟,他进盛煜我就跟在他下边工作,几年,比较了解而已。”
丁悦极力撇清后,盛惠妍展眉:“这样,你先下去吧,我再等一会儿。”
还等?
“会客室也可以等人。”
“我知道,我只想在这里等。”
好吧,那她慢慢等,丁悦也不拦着。
丁悦前脚走,盛惠妍后脚就敲了两下门,没等里面的人应声,直接推门进去。
肖云安正在阅览文件,她进来并没有抬头。
无视她?
“丁悦,还有事?”肖云安翻过一页,说。
“是我。”
盛惠妍将礼物往办公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
里面装的什么,外面瞧不出所以然,包装倒是异常精美。
如同他第一次见她,一身昂贵的行头,时下最流行的高端定制的时装,若不是在酒店前遇见她,还以为她要去参加宴会。
对了,那天替她挡了一刀,残存的意识,看见她慌张地打电话,然后提着裙子脱下一双松糕鞋就赤脚跑。
简直判若两人,和她一起跑的还有那个乱砍人的男人,他大概是被一刀捅傻了,还在担心这个陌生的女人会不会和那个男人跑同一个方向,再次遇上。
还好不远的地方有酒店的保安,在酒店不远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责任不小,立马被送医院,120也很快到达,还有警察,于是,第二天他就上各大网站和各种报刊。
今天她倒是有些不太一样,上身穿了件薄短款米色针织衫,下面是一条Burberry-Prorsum浸染丝质花瓣装饰铅笔裙,画着淡妆,手上、脖子上、耳朵上也没有那天那样过于耀眼的装饰。
不过惹肖云安多瞧了一眼的是她的裙子,这条裙子,另外一条同款蓝色,他原本打算买下送给陆欢歌作为生日礼物,想着陆欢歌不缺裙子,又怕顾青远多想,就不了了之。
盛惠妍顺着他的目光,旋转一圈,看了一下自己:“哪里不妥?”
肖云安收回目光,抱歉道:“不好意思,坐。”
她也不客气,坐在多面,接着就拆开礼盒,从里面端出一小盆植物,是白掌。
有些人哪怕小东西也力求完美,盛惠妍就是如此,哪怕不起眼的一盆盆栽,也要包装精美。
当她端出来的时候,呀的一声:“水泼出来了。”
盆口大,要是一没拿平,就会洒出来,早早想到,土养难看最后还是打算水
养。
幸亏聪明在礼盒里头放了油纸,要不然一路要漏水过来。
本要送给对方的礼物,她却给拆了,还将它推到对方面前,想让他评价:“觉得怎么样?”
“挺茂盛,叶子也很绿,马上要开花了。”瞧了几眼,肖云安说。
她进盛煜肯定废了不少心思,就为了送一盆盆栽过来?
“喜欢吗?”盛惠妍问。
他笑而不语,他只喜欢海棠,无论什么品种的海棠都行,只要属于海棠,其它的植物他不怎么感兴趣。
最近一直被工作的事情紧绷着神经,难得有一个像她这样带来轻松的人。
“白掌有毒。”他没有正面回答盛惠妍的问题。
她在办工作上抽了一张纸巾,擦着玻璃盆外围上的水珠,自言自语:“它有毒,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想养它。”
“海棠果很酸,胃不好的人最好别吃。”,“它酸极了,我知道啊,想吃一样东西没有理由。”似曾相识的话,是他对海棠树上的陆欢歌所讲。
“白掌花是天南星科花属,天南星科花卉大部分有毒,但是白掌表面无毒,毒素只存在汁液中,你不要误食,每次修剪的时候洗手就可以。”
什么,这盆白掌,还有留给他养,不是吧?
盛惠妍还在认真地给他讲解:“白掌是抑制人体呼出的废气和氨气和丙酮的‘专家’,同时它也可以过滤掉空气中的苯、三氯乙烯和甲醛……”
“盛小姐,你在英国主修的不是经济学吗,怎么选修是植物学还是瞒着你的父亲把主修改成植物学了?”终于,盛惠妍在他脸上看见一丝轻松的笑意。
当她反应过来,对方对她的称呼,大惊:“你怎么知道我……”
“和你父亲接触频繁的是谁?”肖云安问她。
“你。”
“还有高湛。”肖云安补充道。
她站起,手碰到玻璃盆,肖云安眼疾手快地稳住,不然所有文件都要毁于一旦。
有毒的植物,是个危险物,连灌养白掌的水也能制造祸端。
“所以说,那天你救我,就知道我是谁?”
肖云安两手一张:“大小姐,你那天打扮成那样,跑得也那么快,受伤的我哪有时间去反应你是谁。”
盛惠妍还有一丝戒备,狐疑地坐下,要是他只是因为她是盛煜的女儿,才救,她就不把这盆心爱的植物送给他了,随便买个礼物得了。
她极不高兴地看着白掌得花骨朵:“你别一口大小姐又一口盛小姐,听着怪别扭的,叫我惠妍就可以。”
其实她想说叫她妍妍,家人都这么叫她,碍于她身份的人叫她盛小姐,半生不熟的人才叫她惠妍。
他救过她,但两个人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只能算半生不熟吧。
“不打扰你工作了,你替我好好照顾它,交给你喽。”
他可以选择拒绝吗,这盆植物,他确实不想打理,刚要开口,就被盛惠妍堵回去:“不准拒绝。”
一盆植物而已,总不比工作棘手,她宝贝着这盆白掌,肖云安看得出,万一,只是万一他没养好,养死了怎么办。
以前他和顾青远一起养过一盆仙人掌和一盆仙人球,不约而同地一早一晚黄了,里面空洞无肉,救都救不活,陆欢歌说能把这么顽强的植物养死,也能耐。
“我可养死过仙人球和仙人掌。”肖云安对已经走到门后的盛惠妍说。
盛惠妍一顿,思索一阵,很是坚定地威胁道:“只准活不准死,如果死了……”
她手成拳,做出一个揍人的动作,感情因为一盆植物还要揍他。
救她是救了一个灾星,还惹到白掌这个小灾星,他容易么。
她没能给他再说下去的机会,脚步加快窜出去,徒留肖云安看着桌上的白掌,无奈摇头。
……
孚城的夜清凉,陆欢歌夜里醒来,身旁的顾青远刚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手还没来得及收回。
陆欢歌揉了揉惺忪的眼,看着手机的屏幕暗下去,锁屏是一张她侧脸照,这张照片她在他的皮夹里同样瞧见过。
她还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干的偷.拍这事,心里又甜滋滋的。
“公司的事情,乔博森不在,主管部的经理着急问我意见。”顾青远主动说。
她靠紧了他,说:“用不着给我汇报,我信你。”
他的所作所为,都值得她去相信。
陆欢歌感觉肩上的力道加重,他将她箍得更紧,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墙壁上的挂灯,散发着暧昧的橘色,顾青远的枕头垫得有些高,他低低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直直地望向对面的墙壁。
上面的液晶电视,清晰地照应出他的眸子,显得越加墨黑。
陆欢歌在他的怀里渐渐合上眼,几乎又要睡着
的时候,头顶响起声音。
“困吗?”声音沙哑暗沉。
陆欢歌暗暗地挤挤眉眼,清醒许多,回道:“不困。”
刚醒的时候还是困的,现在还带着一丝困意,不然不会立马又要睡过去,他似乎有心事,如果他不困,她也不困陪他说说话好了。
“那我们做点别的事。”他说得很隐晦,陆欢歌听了直往薄毯里钻。
隔着薄毯,听见顾青远清晰的声音:“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找出来,躲进薄毯算什么。”
薄毯哗啦被大肆掀开,带过一阵风,陆欢歌无处可逃,被顾青远稍稍一带,便重新入了他的怀。
她应该学聪明些,哪次逃得过他呢,他这坏家伙,用他的话来说十岁就看中了八岁的她,还能逃得了他的如来神掌。
他不忍碰触般地轻触,带着矛盾和迟疑,是她的错觉吗?
柔光洒在他的脸上,陆欢歌看见他沉溺之中所藏的一丝害怕,他在怕什么?
顾青远没有给她走心的机会,抬手脱掉她的睡裙,提醒道:“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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