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很快就要结婚,未婚夫还是黎家的唯一继承人,这点谢亭的同龄人大多是比不了的。也因为这一点,谢亭不招苏一鸣等人待见。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谢亭小声嘀咕,“我才嫉妒她呢,多自由。”
苏一鸣是外地人,一个人独居金融街附近的幽静小区,谢亭羡慕的不行。
她家住北五坏,离单位有点儿远,工作后很想搬出来单住的,被谢爸谢妈一通训斥,“你自己会做饭吗?你做的饭能吃吗?你自己一个人住,不得衣食无着啊!”“在家吃在家住你那点儿工资还不够花呢,出去住,你喝西北风?”谢亭被训的灰溜溜的,搬出来住的话,没敢再提。
金媛媛不怀好意的笑,“你就认命吧。在家被父母管,很快就结婚,归黎爹黎娘、黎远驰管。”
谢亭愁眉苦脸。
金媛媛笑的更开怀。
休息室门是玻璃的,透明,一位身穿白衬衣的年轻男子路过这里,看到一张晶莹剔透的面孔,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金媛媛眼尖,看到了他,忙站起来打招呼,“齐经理,我写报告写的头昏,来歇会儿。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等会儿怕是要去请教您。”
齐光脸色平静,“我下午三点到四点要开会,其余的时间都可以。”
金媛媛高兴的道谢,齐光客气的点点头,走了。
“齐经理还没结婚。”金媛媛冲谢亭挤眉弄眼。
“早日把他泡到手。”谢亭忠心祝愿。
“承你吉言。”金媛媛容光焕发。
忙忙碌碌,不知不觉已是下班时间。
金媛媛好兴致的约谢亭逛街,“新款上来了,看看去。”谢亭摇头,“不了,我今晚去名友居。”
名友居是家著名的私家菜馆,在宣武门附近,菜式很讲究,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他家本来是一晚上只接待一桌客人的,后来店主年纪大了,把这私家菜馆分给了两个儿子,就变成一晚上可以分别接待两桌客人了。还是同样的四合院,东厢房,西厢房,分别接受预定。
“名友居啊,想起来就流口水。”金媛媛也是个吃货,听到名友居,两眼放光。
“今晚我要大吃一顿!”谢亭很有雄心壮志的说着,起身拿了包,要走。
“你不换衣服了?”金媛媛收拾着工位,笑着问道。
在行里大家都是穿行服的,黑色小西装、同色及膝裙,这样的衣服只能是工装,年轻女孩儿没有人愿意穿着它出门逛街的,更何况是约会---金媛媛虽然没问,却理所当然的以为谢亭是要和黎远驰一起去的。名友居菜好吃,可是傻贵,那样的高消费,谁没事干一个人去吃饭啊?当然是约会才去。
谢亭伸出手腕看看表,“来不及了。我这时候排队到更衣室换衣服,出来就赶上高峰期了,地铁里人太多。”
谢亭开车撞过树,逆行过,谢爸谢妈便死活不许她开车了。一直坐地铁上下班。
“可是……”金媛媛奇怪的看着她,“你也不能就这个样子出门吧?”
虽然你和他很熟,就要结婚了,可形象还是要讲究的,对不对?谁装工装去约会啊。
金媛媛奇怪她的,谢亭担心人多,挤,已经迈步往外走了。
“哎,他不来接你啊?”金媛媛去更衣室,和谢亭一路。
“他不在北京,怎么接我?”谢亭嫣然一笑。
“啊,他不在北京?”金媛媛不由的一怔。
谢亭笑容灿烂的冲她挥挥手,上了电梯。
早就定好了那家菜馆,他临时有事去了上海,当然就不能去了。嘻嘻,这样正好,我一个人去,独占一间大屋!我跟爸妈说,和他一起吃饭;我跟他说,既然只剩我一个人,我也不去了,和同事一起逛街。谁也不知道今晚我会孤身一人在名友居,难得的独处时光啊。
走在僻静的胡同里,吹着小凉风,谢亭心绪飞扬。
她高高兴兴到了名友居门前时,一辆黑色轿车也驶了过来。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一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这人相貌很好,白衬衣,黑色西裤,这样普通的衣着居然被他穿的有款有型。
“看来,他是另一边的客人了。”谢亭知道名友居是兄弟二人经营的,见有人和她同时到来,倒也不觉得意外。
倒是那人,见她穿着星亚银行的行服,多看了她两眼。
谢亭愉快的冲他点点头,脚步轻快的走了进去。
“谢小姐你来了?”谢亭是这家的常客,店员见了她,忙带她往西厢房走,“黎先生怎么说您今晚有事,来不了?”
推开门,谢亭愣住了。
长长的桌案两旁,分别坐着一脸不耐烦的黎远驰,和谢亭的大学同学,浮昀。
听见门响,两人都转过了头。
黎远驰看到谢亭,眼中闪过丝惊讶和羞愧,浮昀却大大方方的站了起来。
“浮昀,你回国了?”谢亭傻呼呼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都没听同学说起过。你……你怀孕了?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怎么结婚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