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杨柯低头放下了酒杯,文鸯没看到和没猜到的是,那一刻,杨柯一脸的云淡风轻,心里想的是:“你是水,马隆是油,军校党校二合一的绝配。终于搞定,打完收工。”
居高临下,蒯钦指着高低起伏的一片庄园对唐仲说道:“唐老夫子,这就是石崇的金谷园了。”
唐仲抬眼望去,这一片庄园方圆几十里之巨,园随地势高低筑台凿池。园内清溪萦回,水声潺潺。因山形水势,筑园建馆,挖湖开塘,楼榭亭阁,高下错落,金谷水萦绕穿流其间,鸟鸣幽村,鱼跃荷塘,不禁啧啧称奇:“都说石崇豪富甲天下,只看这庄园的外观,就是工程浩大,真是名不虚传啊。”
“老夫子,你还没进去看呢,园中景象才是富丽堂皇之至。”蒯钦笑着道:“委屈老夫子今日做我的随从了。”
唐仲也笑道:“蒯大人乃是朝廷新贵,石崇这是曲意逢迎啊,老夫就沾你的光,也一睹这天下闻名的金谷园之奇景。”
自迎客台下去,就是金谷园的大门,门前排列的两列迎客仆从足有几十人之多,二人安步当车,沿着长长的台阶拾级而下,唐仲问道:“为了迎接你,仆从倾巢而出,蒯大人面子大啊。”
蒯钦笑道:“哪里是我面子大,石崇家负责迎送客人的门子本就是几十人之多。”
“什么?光门子就有几十人之多,那这整个园中仆役只怕不下几百人吧?”
蒯钦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八的字数。
“八百多人?”看着唐仲合不拢嘴的表情,蒯钦接着说道:“老夫子看这些仆役身上穿的衣衫有无异常?”
唐仲远远的端详,质地虽然粗糙,但干净整洁,没有什么特异之处,随即摇摇头:“老夫看不出来。”
“西域出产一种火浣布,用来制作衣服,脏了不用水洗,只需要放入火中,不但烧不坏,而且会洁净如新。只是编织不易,十分珍贵,西域非富贵人家也穿不起。先帝曾得西域万里迢迢进献的贡品火浣布一匹,遂制成了新衣,穿上之后本想到石崇家中卖弄卖弄,可先生猜结果如何?”
唐仲今日的头仿佛成了拨浪鼓:“难道这些仆从身上穿的就是。。。。。。”
“正是。”蒯钦点点头:“先帝到了石崇家才发现,连他家的仆人穿的都是火浣布做成的衣服。”
唐仲叹道:“富比君王,取死之道。石崇能活到现在,也是奇哉。”
“唐老夫子有所不知,石崇之父石苞乃开国元勋,官至大司马,故先帝对石崇甚是宽厚,此其一。这石崇一门兄弟五个,俱是身居要职,亲族故旧遍于朝野,树大根深,所以石崇才敢在荆州刺史任上派兵行劫客商,大发横财却能安然无恙,逍遥至今,还做了卫尉,位列九卿之尊。也其二也。老夫子听说过金谷二十四友没有?”
唐仲脱口而出:“俱是当今文坛盛极一时的人物,开玄学风气之先河。”
“石崇乃是二十四友之一。”蒯钦说道:“此其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