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也被惊到了,“宝贝儿,你好像破了一桩悬案……”
程寒间接害死了祁康的父母,而且这其中貌似内情很多,这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这么一搞,两个人谁也没了继续之前被打断的那事儿的兴致。
房间里。
庄扬半托半抱的把人带回屋里放到床上,祁康的神情有些呆滞,完全忽视庄扬在面前担心的询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很久之后他开了口,说出的话足以让庄扬震惊。
他极其平稳的说,“我要让程寒这辈子都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忏悔赎罪。”
庄扬以为自己幻视幻听了,说这句话时的祁康不论从表情还是语气上都完全像是另一个人,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祁康?”庄扬试探着问,“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祁康慢慢的把视线对上庄扬,在他的注视下点点头,“我不仅知道,还很确定。”
这回答让庄扬更加迷惑了,这不像是他熟悉的小孩,甚至有一瞬间他在这双清澈明亮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冰冷,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庄扬不禁皱皱眉,他现在满腹疑惑。
小孩究竟想做什么?
“程寒现在在哪儿?”
“北京。”
“你上次说你哥已经开始动手了,现在怎么样了?”
“他已经在被调查中了,犯得事儿不少,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祁康摇摇头,“不够,远远不够。”
“那你想怎么做?”
“我要见你哥,有些事情要跟他说。”祁康顿了顿,“关于程寒的。”
听到后半句庄扬一下子就明白了,莫非小孩手上有程寒的把柄,所以才会说出刚才那么狠的话,这是下决心要置程寒于死地啊。
“好,戏杀青了咱们就回去,我带你去见他。”
祁康点头,庄扬伸手揉揉他的头顶,“好了,先别想这事儿了,快睡觉。”
这一晚上像过了半个世纪,祁康觉得脑仁都快要炸了,心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就在一两个小时之前他差点以为庄家是间接造成自己父母意外身亡的罪魁祸首,后来才知道一切都是程寒做的。
没错,他一直讨厌程寒,因为程寒上辈子困了他十年,可他没想到让他失去双亲的人也是他。
程寒,我不给你教训我就不配姓祁,这是祁康入睡前最后的念头。
《风吹》的最后两场戏份顺利拍完,跟开机一样杀青宴同样低调,经过五个多月的拍摄整个剧组就像是家人一样,许丛山就像一个有威严的母亲,关爱你的同时还能给你带来正确的引导,席间祁康忍不住眼眶湿润,许丛山一改平日里少言的形象,抱着祁康不撒手在耳边叮嘱他。
后来庄扬问他许导都说了什么,祁康笑笑没说话,许导并没有说什么非同寻常的事,只是对祁康说了两点,一点是他是个有灵气的好演员,让他好好在演戏这条路上走下去,有机会必须再合作;还有一点就是庄扬人很好,要他珍惜这难得的感情,希望他俩幸福。
都是很简单的话,可听在心里暖洋洋的,因为都是许丛山最真心的祝福,这份心祁康感受到了。
“我会的。”
只有三个字的回答,却包含了祁康所有的感谢,不仅是会好好的演戏,还会跟庄扬好好的走下去,这个答案不单单是对许丛山说,更是对自己说。
就在媒体都在大肆报道已经低调杀青的《风吹》剧组时,祁康一行人已经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
那晚之后小吉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如果当事人换做别人,他一定会自己亲自去查个清楚,说不定心血来潮就写份报道发出来,可是这是祁康的家事,就算他再好奇也只能忍着,甚至连让谭仲启去查一下都不行,这可给他憋坏了。
要知道对于一个天生就对寻求真相这件事极有天赋和执着的韩喆来说,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三四这简直要命。
谭仲启看着身边跟猴子一样抓耳挠腮的小吉,有点感同身受,其实对于好奇心并没有那么强的他来说,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也很想知道,没办法,只能等着。
“好了,该知道的时候他们自然会说的。”谭仲启摸摸小吉的头,安慰道。
小吉被自家男人安抚了,也就不抱怨了,撇撇嘴,“好吧。”
庄扬之前就早有安排,出了机场就有两辆车等在外面,他拉着祁康躲开人群快速上了其中一辆片刻不等立马开走,空留拖着行李走在后面的谭仲启小吉二人干瞪眼。
“哎哎,老大,我俩还没上车呢!”小吉追了两步被谭仲启拽住,“你拉我干嘛呀,车都开走了咱俩咋回去?”
谭仲启朝斜前方一扬下巴,小吉顺着看过去,好嘛,好歹还留了辆车,看在牌子还行的份上,小吉决定勉强不追究了。
公路上。
“你这么着急是要带我去哪儿?”祁康看着两边没见过的景色疑惑道。
庄扬把车开的又稳又快,“我哥家。”
这句话说罢车里陷入了沉默,祁康蓦地湿了眼眶,死命的看着窗外,笔直的道路两旁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就是在这条去往庄致家的路上,他的父母躲闪对面行驶的车辆不及,出了车祸,永远的离开了当时独自一人在美国只有二十岁的自己。
他把车窗打开对着外面轻声说了句,“爸妈,儿子帮你们报仇。”
不管是公司破产还是车祸事故,都要一件一件的向程寒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