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在呼唤自己的五羖大夫。
公孙鞅和景监在馆舍里商讨。
景监双手一摊,一脸衰像的惨惨说道:“你完了。主公要我礼送你出境。你最迟在十五天内,离开秦国。我的天下第一嬖人梦还有希望,可你是天下第一能臣梦,是做不成了。”
公孙鞅悻悻的说道:“知道了。我已经尽了所学之能,可秦国公连听都不愿意听完。他的五羖大夫,只在他心里。我不管献什么策,只要达不到他的标准,就拒之门外。”
比公孙鞅还烦的景监,一听他责怪起主公来,心里更火:“你还责怪主公?你知道主公对你抱有多大的希望吗?他是把你当成他的五羖大夫而期盼着的。可他却盼来个让他大失所望的你!不说主公,就连景监我,听先生献的策,也是越听越犯迷糊。不是几百年,就是百把年的。连小儿都明白:人只能活多久。这世界上哪有为死后才能得益的事,而卖死命干的傻子?你的什么帝道、王道,简直就是鬼话。连我都不信?更不要说主公了。”
“你—?”公孙鞅一听到景监竟然诋毁他,心中所学的神圣,就气的要怒斥景监。刚要怒责时,突然想到景监是自己唯一的同党。于是,他强压怒火,耐心的劝说道:“景主人!这可不是什么鬼话,而是帝、王之大道,也就是德化之道也。也只有靠德化才能不战而获胜,方能让人心服口服,才能让帝、王的基业天长地久。”
“就是鬼话!”从小就在社会最底层滚爬的景监,反驳之言冲口而出。说完一看公孙鞅气得直颤,就生怕把公孙鞅气出个好歹,马上一改笑脸,轻言细语的说道:“好了,我不跟你争了。别的我不知道,也说不上来。可我只晓得天下没有这等便宜的事。你想嘛?你有用不完的钱,种不完的地。我想要你的钱和地,我就对你说一通德化,你就乖乖的把你的钱啊、地的给了我。这事,你相信吗?这不是鬼话,就是笑话?要不就是梦话。”公孙鞅一听,景监的话虽然不入耳,可还真是这么个事。他还真找不到圣贤名言来说服景监。他只好苦苦的一笑后,无奈的劝道:“景主人!你——你要晓得,这可是历代帝王之成事,咋能是笑话、梦话呢?史简都记着呢。”
景监可不知道公孙鞅已经告了饶,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又没有亲眼看见?你只是从简上看来的。可这些都是先人编在简上来哄人的。你除了简上的东西,你究竟还有没有别的学问?我就不相信,兰皋哥会把你拿来当五羖大夫,骗我景监。”景监的话,还真提醒了公孙鞅。我就只有简上学得那点本事吗?我怎么糊涂到把自己囿于在圣贤的简章里呢?我不是这样的人嘛?我在魏国还敢提出现实之策而被魏王处罚。我到秦国,还在到郑县的路上想到分室、分炕,来提高秦民素质和户数的计策。怎么一到了栎阳,一见到秦国公就忘记了这些,而让士子的习惯、圣贤的思想,自然而然的占了上风?是不是我太希望得到什么,而就去刻意追求什么了。可是我是读书之人,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而不按圣贤书去做,合适吗?会不会遭天下读书人耻笑?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如果我不按圣贤之言而做,将会是遗臭万年而千夫指啊!
景监看着公孙鞅的呆样,以为公孙鞅实在是没有真东西了,只好放弃希望,用同情的语气安抚着公孙鞅:“算了,你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事虽不成,我们还是朋友。只要我景监在秦一天,你有了什么难事,我景监一定会帮你的。”说完,景监心里一悲,眼角竟滚出一串真情的泪水来,害的景监不好意思的忙用衣袖去拭。
公孙鞅到被景监的真情感动了,嘴也就随心而动,冲口说出了他本不想说的话:“有倒是有哦——,只不过,只不过都是被贤人所耻之策。”“什么?”景监一听,这公孙鞅还真有东西,一下就来了劲。马上问道:“快说!你就要被赶出秦国了,马上就要颜面无存的让天下耻笑了,还管这圣贤屁事。说我听听!我看有不有希望,让你再见主公。”
公孙鞅嗫嗫嚅嚅半天,才说:“景主人,不是我要说的,而是你*我说的!”景监只要公孙鞅的真才实学,能帮助主公就行,管他谁*谁:“好、好。行啦!这有什么关系。是我*的。好吗?快!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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