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影响,但是总有消息陆陆续续传过来,多少也是人心惶惶。人们减少了外出时间,粮食日用品的价格上涨,这些变化开店的人是最最清楚不过。
谈妥之后,元嘉又摊了两手出来。
樊浩轩见他别扭的姿势,不明白:“怎么了?”
元嘉扬了扬手:“沾到果汁了,找个洗手的地方。”
樊浩轩笑话他:“吃果子的时候也没见你要洗,怎么吃完了想洗了?”
元嘉还是到处扭头找:“不干不净吃着没病。果汁在手上黏糊糊的,不舒服。”事实证明,元嘉就算是把头扭成三百六十度,也找不到一个水龙头或者湿纸巾。
最后,还是经过一个小酒馆,老板娘直接拿着一个小水盆给元嘉洗的手。
樊浩轩抿着嘴,拿着手帕给元嘉一根根手指擦干净了。
元嘉一点没察觉樊浩轩的情绪,高高兴兴地和美艳的老板娘定了一批酒,还有酒糟。
元嘉刚扔下定金,就被樊浩轩拖着走了。
老板娘还在身后挥舞着艳色的小手绢:“一定准时送上门啊!”
东门这块的很多街道都极为窄小,但这是一个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中午简单用过饭之后,两个人只能将马车寄放在饭馆,靠着两条腿开始攻略这些弯弯曲曲的小巷弄。
关于未来的规划,元嘉和易雪峰经过几天的商讨,已经有了初步的共识。夏王府的赏赐归赏赐,这个庄子里面的东西基本不需要他们大改,维持原样,每年就能有不少的出息。
跟随他们来的流民不能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在这个年头,流民能活到现在的,不说本事有多少,就是运气也比别人更深厚一些,这些人留在身边有好处。再说易雪峰早就已经在来路上对他们摸过一遍底,知道这些人都各有用处。
要留这些人在身边,这么一个庄子显然是不够了,那就得另外置办。
但是置办在哪里,具体置办些什么产业,元嘉和易雪峰产生了分歧。
为了照顾元嘉,两个人的速度很缓慢,两边看惯了也就那样,元嘉参观历史博物馆的心就淡了下来,转而对樊浩轩说起这事:“我的意思是买在海边,最好有个码头。”沙滩小岛,在家天天度假,不要太爽!
樊浩轩根本就没打算听易雪峰的意见:“嗯,就买海边。樊家在滨州做事还算便宜,这方面我帮你留意着。”
元嘉听完,抬手重重拍了一下樊浩轩的后背:“少在我面前充胖子。你在京城那么多年,樊家真还归你管?”
“唔。”樊浩轩长臂一揽,将少年勾进怀里,狠狠揉了两下:“我家元元怎么那么聪明呢?”
当年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年幼,一片混乱之下,根本不记得多少。他大部分的童年记忆是在夏王府,在夏王妃跟前。
夏王妃待她极好,但是他也渐渐意识到了,樊家并不是一座不倒的靠山,甚至伴随着他父亲的突然离世,而变得岌岌可危。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夏王妃有意的灌输,他逐渐意识到了埋藏在血脉亲情后的真相。
如今他刚回来,樊家那边的小动作就不少。樊家传承数百年,其中的各种人脉关系盘根错节,但是到他这一代,名义上确实只有他这么一个嫡支的男丁,也是理所当然的族长。
只是要拿回自己应得的部分,还是困难重重。
樊浩轩想得正出神,元嘉也不管,反正这人只要拉着就会跟着走,丢不了。
两个人就这么手拉手地扫了许多货,清单上的东西也越来越少,元嘉口袋里的钱,也就越来越少。
夏王府赏赐的钱虽然不少,但是摊到那么多人身上,也不怎么经用。尤其易雪峰的许多用度是按照大户人家来置办的,外加买东西的是元嘉这个缺乏生活经验的,哪怕人家看到樊浩轩,觉得看起来不好惹,但依然有胆子大的磨刀霍霍准备斩客。
最关键的是,最近经济萧条,虽然来买东西的人少,但是日常用品方面明显价格上涨不少。
这么一来,元嘉口袋里的钱很快就见了底。他斟酌了一下,拿出了一部分贼赃,还是从第一批流寇那里找到的铜钱。
铜钱这东西不打眼,再说他也不买什么,也就是买些小东西。
剩下的,元嘉倒是想当一块玉佩什么的。
按照易雪峰给他编造出来的身份,大家的小少爷什么的,身上有块把值钱的玉佩,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吗?
但是易雪峰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现在的玉佩根本就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