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看着家族每况愈下、一败涂地,出谋划策、顶天立地的,却一个人也没有……”
良久回过神来,贾琏尴尬道:“卑职失态了,府衙这里,倪二管了仓房,卜固修、贾芸就做书启吧。那八个县令,我瞧着宝应包道守、江都甄宝玉很上套,巴不得过来讨好,倒是可用之人。”
“行。”兴儿点了点头,从私事说到公事,须臾柳湘莲也回来了,周兴吩咐贾芸等一起过来书房商议,他首先开口道:“记住了,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把漏掉的七成盐税拉回来一点。如果能收回十成,我们不愁不升官发财……盐税怎么漏,私盐在哪里贩,这才是关键点。当然,傻子也知道,私盐如此泛滥,肯定和两淮盐运使司有关系,但是我们和他们的战斗,不能一来就蛮干,要使他们放松警惕,将欲除之,必先予之,这叫做欲擒故纵,我收盐商的贿赂,正是这层意思。现在,他们肯定以为我不足为道,从而放松了警惕。”
众人静静听着,贾芸、卜固修、倪二等人也历练出来本事了,柳湘莲道:“我这几天转了东西南北几个码头,还有靠着轻功飞檐走壁,进了盐法道的批验司大使库房,果然不出所料,私盐的盐引,就是两淮盐运使衙门开的!”
“柳湘莲,那你可曾抓住了这些证据?”卜固修一问,柳湘莲自然说拿了,卜固修沉吟道:“这还不够,兵力又在蒋子宁手中,他们蛇鼠一窝、沆瀣一气,难啊!周大人,但不知巡抚大人那儿怎么说,他会不会仗着贾府的情义,奉调镇江的兵力协助扬州?”
“别想扯后台了,大家都是皇上钦点,给皇上办事的,你们比我清楚,官场之间,哪有什么情义?”周兴思忖一番:“这样,贾琏、卜固修你们会同本府通判、经历帮我坐镇府衙,大事请示,小事自行,还有倪二,桃花汛要到了,仓房的粮食不够,你会同贾琏,到各县征集,到时候本府统一调度。柳湘莲,你带人再查查盐帮,我要得到比较全面的信息。”
众人奉命行事,还是他这些熟人好用,知根知底,临了,柳湘莲吞吞吐吐道:“还有一件私事我没说,薛蟠与我结拜了,以兄弟相论,说起来,你和我又是一家人了。薛姨妈还好心提我的婚事,不过后来没成。”
兴儿懵了一下:“薛宝琴年龄尚小,而且她不是与翰林院掌院梅翰林的儿子指腹为婚了么?”
“是有这么回事,但是梅翰林的儿子,因为喝花酒,梅翰林一气之下,打死了他,后悔不跌,他也没好意思让宝琴姑娘过去守活寡,自然做不得数了。”柳湘莲说了一番才走,他也是为了能够匹配上薛宝琴,才肯如此拼命的,好歹到了大内侍卫品职,想着跟了周兴建立功业,开衙建府,也就没什么配不上薛宝琴的了。
倒是周兴长叹一声,不知是为了柳湘莲薛宝琴,还是死去的梅翰林儿子,回到寝室,已是黄昏入暮,平儿早走了。周兴进去从后面抱住了鸳鸯,香菱晴雯各自关门去了另外厢房,留了他们俩共赴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