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当跟了秦堪仪仗三十里路,秦堪很清楚他的意思。
活了两辈,从没经历过政治联姻,这回来辽东却莫名其妙被花当塞给自己一个女儿,不要还不行。
由此出,花当除了拥有草原汉的粗犷和豪迈,还拥有一颗敏感且缺乏安全感的脆弱芳心,大明与朵颜无论怎样结盟甚至立字据,花当都觉得不靠谱,非要坚持塞一个女儿联姻才满意。
秦堪真不忍心告诉他,大明的王八蛋绝对比他想象中的多,塞女儿给汉人这种行为其愚蠢程度跟肉包打狗差不多,哪怕这个汉人是钦差大臣也一样。
蒙古和汉族的风俗代沟不容易填平,直到花当送到五十里开外以后,秦堪用撕毁盟约的威胁,才将花当劝了回去。
从他临走时悻悻的目光来,这件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
“大人,那个塔娜脾气虽然爆烈了一些,但模样长得挺周正的,为何大人铁了心不要她?”丁顺对秦堪的态度很不解。
“女人不是光容貌周正便可以不管不顾地往家里娶的,品xìng脾气最重要,娶个寻常人家的女回去做小妾倒也罢了,xìng格不好每晚吊起来抽一顿鞭便是,可塔娜这种女我能娶吗?打不打得过她是另一说,我若抽她一顿鞭,引发的是外交事件啊,这头抽她一鞭,那头她老爹举兵攻我城池,我大明边镇将士为了我的家事打这一仗。冤不冤呀。”
丁顺想了想,深以为然。于是急忙点头。
“大人的考虑很有道理,再说,大人的正室夫人也不是省油的……咳咳,总而言之,这个蒙古女人娶回家一定很麻烦。”
“所以,我不能自找麻烦……”秦堪摸了摸下巴,忽然沉吟起来:“如果我有什么仇人的话,倒是可以建议花当把女儿嫁给他。可以肯定,仇人不出一年便能意外暴毙,实在是快意恩仇于无影无形啊……丁顺,我有仇人吗?”
丁顺背后冒了一层冷汗,道:“宫里的刘公公应该算吧……”
“不长脑,要报复刘公公用得着花当的女儿吗?带他逛一回窑,让他眼巴巴瞧着。工具盒里没工具,啥仇都报了。”
…………
…………
行军枯燥且无聊,关外的路不好走,钦差车辇出关以后就扔了,这些rì一直骑坐在马上,秦堪感觉自己修长的美腿渐渐朝罗圈方向发展。而且大腿内侧已磨破了皮,对一直没受过苦的秦堪来说,委实是天大的折磨,当着八千仪仗官兵的面还得保持钦差的面不能叫苦叫痛。
再怎么难受,一想到就快回京师。回到那个以自己为天,为脊梁的温暖家中。秦堪便感到激动不已,每思及此,归心似箭。一切都那么值得思念,有点小野蛮的杜嫣跟自己耍小xìng,乖巧听话的一对粉嘟嘟的双胞胎怜月怜星,还有那个仿佛蛇妖幻化人形,整天在家里逮着机会便勾搭他诱惑他,让他时刻处于偷情快感中的金柳……
心痒之极啊,回去就找个机会跟杜嫣坦白,反正他和金柳认识在杜嫣之前,按道理说应是杜嫣当了小三儿,把这层关系点开想必杜嫣也没那么大的底气敢对金柳怎样吧,关系说开便好了,大可以告诉金柳那女禽兽,有什么诱惑招数堂堂正正冲他来,将来若做通了杜嫣的思想工作,秦家内院一门四女大被同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想有点禽兽,不过这是时代特sè,上辈本是花花公的秦堪对这个时代特sè并无反感,严格说来,秦堪的穿越跟风流本sè颇有关系,这辈秦堪曾经好好检讨过自己的上辈,得出的结论是……不要轻易对女人耍流氓,会有报应的,但是,自己的妻妾没关系。
“杨志勇,午饭吃了什么?”秦堪着马旁扛着钦差龙旗的杨志勇笑问道。
杨志勇走得很专心,他一直是个认真的少年,做什么事都很专心,叶近泉不止一次夸赞过他,虽然天赋普通,却态度端正,无论cāo练还是识字,他都非常认真,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生活得来多么不易,简直是上天对他的补报,从此不用窝在流民营里跟一群饥肠辘辘的流民排队领一碗稀得如同汤水的米粥,也不用每晚瑟缩在yīn暗寒冷的角落里睡觉,最重要的是,人生从此方向和目标,以前的他纯粹只为活着而活着,甚至连明天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悬念。
自从秦大人将他选进了少年新兵营,每天不但有有饭有菜,隔三rì竟还有一顿肉吃,而他要付出的,只是对皇帝对秦大人的绝对忠心,以及一些在他来很微不足道的刻苦cāo练。
能过上如此天堂般的rì,杨志勇倍感珍惜。更何况,秦大人还赐给了他一个正经的名字,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来说,这份失而复得的尊严比生命更重要。
无论付出多少艰苦都是值得的,只要每天能过上这样的rì。
杨志勇走姿很标准,迈出的每一步仿佛刻意测量过似的,塞北的寒风呼啸而过,小小的身板却如标枪般在寒风中凛立不动,无论哪方面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听到秦堪发问,杨志
勇立马挺胸大声道:“回大人,吃过了。”
秦堪微笑瞧着他:“吃的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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