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荣话音刚落,场面再一次的安静了下来,众人看向贾荣的目光也如同在审视着一个怪物,用后世的话说,他们眼中的贾荣就是火星来的,把当今圣上和百姓放在同等的地位上,想想也觉得可怕,说出这样的一番言论需要何等的气魄,若是传到当今圣上的耳中,判贾荣一个造乱之罪也是有可能的;而今的大汉不是诸子百家共鸣的战国时代,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大汉朝的士子都是儒学出身,这也是为什么大汉的文人会被冠以腐儒的原因。\\.. \\
老者愣愣的看着贾荣,嘴巴微张,甚至忘记了自己在大汉的身份是何等尊贵的存在。
众人有心辩驳,却发现无从反驳,这也是贾荣一番话的高明之处,让你无法接受,偏偏还不能够反驳,因为贾荣只是将先前的话换了一种说法,也许唯一能说的就是贾荣不是个忠臣,明rì参他一本。
经过短暂的安静之后,场面再次沸腾了起来,甚至不少人大声喊着把贾荣给轰出去,眼前的架势即使蔡邕出面也不可能压的下来,而贾荣依旧sāo包的端着一杯酒,好像丝毫没有意思到一场巨大的危机即将到来,诠释了泰山崩于面而坦然自若的意义。
其实贾荣也是叫苦不已,自己说的是治世名言不假,关键是要对谁讲了,在大唐盛世,说出这番话,不仅不会受到责罚,反而还会受到世民的赏赐,在阶层等级分明,官员rì渐迂腐的汉朝却是行不通。
这时曹cāo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迈步走到贾荣的身边,向着喧嚣的场面摆摆手。
曹cāo在汉朝属于中等偏下的身高,但他站到那的气势却让人不敢轻视,曹cāo可是声名在外的人物,想当年入洛阳,被封为北部都尉,设五sè棒,严明发法纪,设下“但有犯戒,皆棒杀之”的命令,蹇硕的叔父蹇图违禁夜行,被曹cāo棒杀,也因此得罪了朝中的宦官,碍于其曹嵩的关系才作罢,不过曹cāo也成了宦官眼中的钉子,从此之后,曹cāo在雒阳也成了一个知名人物,问其威名,宵小未有不惧,特别是一些官二代,更是遥遥避之。<.. ..>
待场面彻底安静下来之后,曹cāo对着贾荣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贾太守的治世之论让cāo大开眼界,他rìcāo必定亲自上门拜访!请教治世良策!”
“恕曹某直言,贾太守的言论虽然惊世骇俗,但却是纸上空谈,从未有人用过,cāo实在是佩服贾太守的老师!”曹cāo微不可查的冲着贾荣挤了挤眼。
贾荣会意,拱手说道:“这位大人所言有理,改rì贾某会向圣上进言,将恩师的治世方略说与圣上听!”曹cāo装作不认识自己,肯定是有意图的。
仅仅交谈几句,曹cāo就将贾荣从这个惊天的大祸中拽了出来,一切都推给了贾荣那个从未面世的老师身上,身份一变换,贾荣不仅没罪,反而成了忧国忧民的功臣,真是一言定乾坤。
贾荣感激的看了曹cāo一眼,看来这个昔rì的好友并没有忘记自己,蔡府门前的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
蔡邕看着场中的曹cāo,微笑的点点头,若贾荣真被汉帝定一个造反之罪,蔡邕也逃脱不了干系。
“孟德之言有理,贾太守的老师真可谓是一代大家!”蔡邕站起来淡淡的说道。
王允自然明白老友蔡邕话中的意思,也站起来说了几句恭维的话。
一场风波被压下去了,贾荣成功开脱,不过他那一番言论却是牢牢的记在了在场众人的脑海里,贾荣虽然没有了罪名,但却被场中的官员列入了黑名单,任何一个敢于损害世家利益的人,在大汉的官场必定是坎坷重重,这是几百年的定理,从未变过。
经过前后的一系列事件,宴席也失去了继续进行下去的意思,众人纷纷请辞离去。
宽阔的大厅只剩下了贾荣、曹cāo、蔡邕三人,蔡邕拉过曹cāo向贾荣介绍道:“这是曹cāo曹孟德!”
贾荣笑着接过话茬说道:“蔡大家,我和孟德认识的。”几rì的相处,贾荣发现蔡邕这个老头其实很不错的,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长者,特别是蔡邕治学的态度,更是让贾荣佩服不已。
蔡邕呵呵一笑道:“原来认识啊,那孟德带着志远在雒阳走走吧,感受一下京师的繁华。”
曹cāo恭敬的拜道:“是!”
蔡邕似乎心事重重,说完这些之后,转身离去了。
直到看不见蔡邕的身影,曹cāo才恢复了以往不羁的模样,天地君亲师,由此可见老师在古人心中的地位,而在阶层分明的汉朝,有一个好老师,比才高八斗来的要实在,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有一个好爹,比一个好文凭来的实在,这些是大汉的士子挤破了头想要拜在当世大儒门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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