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你脸上砸了个火球,你怕什么?你怕又变成那天的鬼模样啊?”
“你……我还不就是习惯xing地瞪了一眼,何况,那杯茶的确太烫啦!”
“太烫你不会等它凉?自己说要与我议论却又走神,烫死了也是活该。”陆秋玫嗤笑道。
原岩辛自知理亏,但陆秋玫一句一句噎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又实在教他憋闷。
“你要是来这里只为了喝茶,我可以送你一包茶叶,然后,赶紧滚吧。”
“你说话就不能好听些?不是让我滚……就是……让我滚……”
“因为我记仇啊。”
“啊?”
“那天晚上之后,我越想越不甘心,我身为新娘,却被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里把我从新婚洞府里赶了出去,而我,居然真的被你唬住了,没揍你,也没骂你,所以我不甘心。要是那天我有稍微诅咒你一句狠话,今天我也懒得费这么多口水了。”陆秋玫笑眯眯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温声说道,“滚回你家去。”
原岩辛想回骂,却又骂不出口,他实在太理亏了。
那天他喝多了,把陆秋玫赶出去以后,便呼呼大睡,再然后,他听到自家丫鬟拿陆秋玫被侮|辱的事情说笑,也没管过,甚至与她们一起调笑,也怪不得原家中人越来越不将陆秋玫当一回事,最后她被气得卷铺盖回了陆家,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稍微自|虐些想想,陆秋玫当时又要跟他吵架,又要跟原家的人闹不开心,也难怪会对原家之人避如蛇蝎,她在那段日子里,大概过得非常艰难。
这样一想,原岩辛便又不由得怜悯起陆秋玫来。
陆秋玫从小养成的特殊天赋,令她很快察觉到原岩辛神情的改变。
怜悯。
谁?
她?
怜悯她?
“看什么看,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看我的吗?”陆秋玫立刻没好气地问道。
先声夺人,从来都是她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然后今天似乎失灵了。
难得的,她咆哮完毕之后,原岩辛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发呆。
并不是用那种怜悯的目光,事实上,他的眼神早就渐渐改变了。
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用着令自己和陆秋玫都看不明白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陆秋玫。
“你看什么啊?”陆秋玫依旧试图找回主动权,然而此时,她说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究竟有多么软弱无力。
原岩辛仍旧沉默着,事实上,每当他思考的时候,都没办法分心去做别的事。
他母亲倒是据此评判他是一心一意的人,他父亲原安兮却只说他无能。
也许原安兮说的才是对的吧,原岩辛想,他似乎根本不是母亲说的那种一心一意的人。
当初,原家与陆家联姻的时候,母亲将陆秋玫的画卷送给他看。
原岩辛只觉得陆秋玫看起来是个英姿飒爽的望族千金。
直到有一回在郊外见到她,他才发现陆秋玫是个爽利的女孩子。
他喜欢这种xing格的女子,那会令他觉得相处起来舒服。
如今看来,爽利的xing格,也有不好之处。
也可能,是陆秋玫本人太活跃过头了吧?
原岩辛倒是今天才知道,自己那次在郊外不是第一回见到陆秋玫。
小时候那个天天殴打他的小霸王,竟然是陆秋玫?
他今天争辩的水准不断下降,可能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因此受到的惊吓。
这算是缘分还是……孽缘?
如果没有小七,或许他可以试着接受陆秋玫,然后慢慢地向她展lu自己真实的那一面。
可到了新婚之夜,他却又想起了远在花城的小七。
他后悔了。
直到他将陆秋玫伤至如此境地,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是后悔,是没有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便轻率地答应娶她。
原岩辛不确定陆秋玫是不是喜欢自己,他倒是有一点喜欢陆秋玫。
可是,自己已经将这个骄傲的女子最珍视的颜面一层层撕裂,撕碎,撒得漫天漫地,她还有可能原谅他吗?虽然原安兮总说,他要是肯拉下面子来找她道歉,诚恳地请求她跟随自己回到原家去,还是来得及的,但是直到现在,他想明白了,却又不得不承认——即便是他自己,也找不到任何理由让陆秋玫原谅他。
他做错的,无论用多少华丽的辞藻语句都不可能将她挽回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