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之余,郑金山忍不住冲顾泉山问道,一来是尊重顾泉山,再者是想听听顾泉山的意见。
“不行就从他儿裴东来那里下手。”
顾泉山沉默片刻,给出答复,他记得,很多人找他办事的时候,都会从他妻张芸那里下手,一般而言,只要张芸答应的事情,他都要给办的。
“顾局高明!”
郑金山听后,拍了一下脑门,随后对着顾泉山竖起了大拇指,同时征求,道:“那我们明天一早去学校找裴东来?”
“明早我有个很重要的会议。”顾泉山犹豫了一下,道:“沈城一中高三的学生周六下午就休息了,我们中午再来这里好了。”
“好。”
郑金山明白顾泉山是拉不下脸面到学校找裴东来认错,随便扯了个谎,却也没说什么,事实上,他心里也有些怕找裴东来,毕竟,裴武夫是成年人,而且以那天的表现来看,很稳重,最关键的是网开一面。
至于……裴东来,正年少气盛呢,鬼知道会如何刁难他们?
就当郑金山和顾泉山两人郁闷返回的同时,裴东来所租房的房东房间里。
“拆迁公司的人?”
开口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男人由于常年在工地干活,皮肤黝黑不说,身材略显单薄。他在开口的同时,吸着一支廉价的香烟,烟雾环绕着他的脸庞,隐约可以看到,他的眉头死死拧在了一起。
“不是,是来找武夫的。”
房东大妈摇了摇头,脸色不比男人好看多少。
听到房东大妈的话,男人没有吭声,而是狠狠地吸着廉价的香烟,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
“你说他们今天晚上真会来吗?”
几秒钟过后,房东大妈再次开口了,语气中充满了担忧,根据拆迁公告上面的通知,今天下午十八点之前,所有拆迁户都要签订协议,不签订协议的后果自负。
所谓的后果自负,便是拆迁公司要动用一些手段了!
“唰!”
仿佛为了印证房东大妈的担忧一般,她的话音刚刚落下,房间里灯突然熄灭了。
“哐当!哐当!哐当!”
随后——
不等房东大妈和其丈夫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外面响起了一阵杂乱的响声,有砸门的,有砸玻璃的,像是鬼进村了一般,混乱不止。
“这帮王八蛋,我跟他们拼了!”
听到自家大门被狠狠地砸了几下,中年男人气得丢下烟头,踩灭,一咬牙,试图出门去找那些拆迁公司的人算账。
“富生,不要!”
房东大妈见状,连忙一把抱住自己的男人,带着几分恐慌,道:“新闻上说这些拆迁公司的人都是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他们经常打死人。你不要出去,我情愿少拿点赔偿款,也不愿意看到你出事!”
说着,说着,房东大妈红了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唉!”
中年男人也知道房东大妈说的是事实,很不甘地叹了口气,憋屈地重新坐在了座位上。
见中年男人不再冲动,房东大妈悄悄抹着眼泪,而中年男人则是再次点燃了一支廉价的香烟。
烟雾朦胧,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底层老百姓的辛酸与无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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