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没听到。”青儿装模作样的捂了耳朵,惹得姥姥和刘氏又是一顿笑。
“他们怎么说。”贾茁这边,没有刘氏想像中的旖旎,相反还挺严肃。
板儿熟练的帮她收拾碗筷,“他们口风很紧,不过,我可以确认他们是肃庆王世子的人。”
“他们这回一走,怕是不会回来了吧。”贾茁猜道。
“不肯说,但我估计是。”
功成身退这四个字,同时出现在贾茁和板儿的嘴边,但是又都咽了下去。如果他们功成身退,那么留在城里的人,又成了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万骨枯吗?
“先解决贾兄的事,再想办法离城。”板儿叹了口气道。
“如果有办法套出白惜所知道的事就好了。”贾茁也叹气,可白惜现在是赵家三奶奶,一个内宅妇人,身边又围着丫鬟老妈子,并不好下手。
没有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赵家姑娘下了贴子请贾茁和青儿上门坐客。贾茁和青儿自然是欣然应允,还带了赵家姑娘爱吃的蜜饯过去。
“看你们,来就行了,这么客气作甚么。”赵家姑娘的客气话说的板板正正,惹得贾茁捂了嘴直笑。
“你的客气话还是在别人面前说,在我们面前就省了吧。”青儿打趣她。
“嘻嘻,青儿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四色的蜜饯,我家里的姐妹都不爱吃金桔的蜜饯,办什么都不会买,我娘只能单独给我买。”这么大一家人,难免照顾不到每个人的口味。
青儿是听她抱怨过一回,便记住了,她自来细心,当然知道她爱吃什么。
“你是我的朋友,怎么就记不住了,不过,又不是年又不是节的,怎么有空约我们来玩。”青儿奇怪道。
“我是来请你们帮忙的,你们知道我三婶婶的事吧。”说着拿眼去看贾茁。
贾茁赶紧道:“这事我没瞒着青儿。”
“我想也是。”赵家姑娘苦着一张小脸,“我家三婶婶,越来越吓人了,我娘说她可能得了臆症,要请郎中过来治病。可是三婶婶非说我娘要害她的名声,不让她好过。当着祖母的面,说话一套一套的,一点也看不出问题。可是私下里,她拿白茅根放到我娘补气血的药茶里,又拿绣花针放到我娘的鞋子里。”
“白茅根?”贾茁不确定的问道。
“是啊,一种寒性的药材。”赵家姑娘随口答道。
白惜真是将上辈子学来的手段当成生存宝典了,妯娌之间用这些手段,简直象笑话一样。
青儿都听傻了,追问了好几遍,“真的假的。”
“是真的,不然我找你们来干什么?”赵家姑娘眼巴巴的看着贾茁。
“我,这事我能帮上什么忙?”贾茁不由惊诧,她又不是郎中。
“上回你不是说,听老人讲过这种事吗?有没有破解的办法。”赵家姑娘是真的信了贾茁的话,心疼自己的母亲,这才打了请青儿上门玩的旗号,把贾茁一块请了来想办法。
也幸亏王家现在出了个秀才,大奶奶也赞同自己的女儿同他们多来往,这才没有拦着。
贾茁刚想怎么利用这回的机会,忽听得外头有人过来,竟然是白惜知道贾茁来了,请她过去说话。
三个人听得白惜的丫鬟说完都愣了,贾茁赶紧应声道:“也是应该去看看三奶奶的,你带路吧。”
“胭脂姐姐清减了,知道你忠心为主,可是也该想想自己,你们奶奶有你照顾,可你的身子若垮了,谁来照顾你呢。”
贾茁在路上看胭脂一脸憔悴,就知道她这些日子定然被白惜折腾的不轻。
“多谢姑娘关心,若是能够,还请你劝劝我们奶奶。”再多的话,胭脂也不敢说了。毕竟小姐的预言好多都应验了,她也不敢往深了想,只知道小姐不该这么折腾赵家。
白惜见到贾茁很是高兴,招了手道:“怎么青儿那丫头不过来玩,我可又有些日子没见到她了。”
“小姑娘家家的,一块说话说的可高兴了,就让他们玩吧,一会儿再叫她过来给三奶奶问好。”
心里存了怀疑,再听白惜说话,就越发觉得不同了。她好像对使唤青儿特别有兴趣,而且一口一个丫头,从赵家姑娘那边论是能摆摆长辈谱,但他们跟赵家又不是亲戚,叫一声青儿姑娘很为难吗?就是赵家大奶奶,也没对青儿摆这么大的谱。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她不来我正好问问你,你们青儿定然是许多人在打听的,可定了人家没有。”白惜笑着请她坐下,胭脂奉了茶便退下,屋里再没有旁人。
贾茁一愣,摸不清她的想法,模棱两可的回道:“这事合该王叔王婶操心,且轮不到我呢。”
“那就是没有咯,依我看,倒有个现成的好人选。”白惜看着贾茁神秘兮兮的笑。
“啊,哈哈,呵呵……”贾茁已经尴尬的换了几个腔调的笑声,还是觉得尴尬。
她虽然和板儿定了亲,也是青儿未来的大嫂,可毕竟现在还没嫁,是个姑娘家。谈笑一二句也就罢了,直接谈到人选什么的,白惜到底是重生的,还是和她一样是从另一个时空过来的呀,贾茁都糊涂了。
“你笑什么,我可是琢磨着,越想越合适。那人和你们家的王秀才关系好,又中了举,以后还能提携你们家王秀才,你说好不好。”
贾茁的嘴张的都快塞进一只鸡蛋了,这不是说的贾兰又是谁。她敢发誓贾兰是不可能有这个想法的,李纨也绝不可能选青儿做儿媳妇。也就是说,白惜完全就是自己的空想,绝对不是受了人的拜托来探什么口风。
“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面子,还请得动三奶奶来当说客。”贾茁心里已经明白了白惜的意思,好,你可真好啊,知道贾兰命数不好,就想让青儿嫁给贾兰。
白惜一愣,没有想到贾茁不是欣喜若狂,而是直接将这事扣到她头上,拿她当成了说客。实际上,她只是想挑起王家对贾兰的心思,起了嫁女之意再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她只是中间那个挑动的人,绝对不负任何的责任。
“我这哪里是说客,不过是想着两家正合适,你们若有意,我做这个说客又如何?”白惜心里纳闷,心想贾茁真是和前世不一样了,居然还能给她下套。
可是话都到这个份上了,三奶奶又觉得,如果能套得到贾茁的准话,她走一趟李家,凭她的聪明,没准真能让李纨同意呢,李纨不是还请过他们上门坐客的吗,显然是很喜欢他们。
贾茁轻笑,“原来是玩笑话啊,咱们一家有女百家求,王家虽然不是什么有门第的人家,嫁妆还是能出得起的,求娶的人上门了,我们也得好好挑一挑。”
这就是明着说了,她不接受白惜的说法,他们女方没有上赶子去巴着谁家求嫁的想法。
白惜不由急了,“这么好的人选,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我看满县城打着灯笼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婚姻就象鞋子,华不华丽是给别人看的,舒不舒服才是自己的。咱们王家又不图嫁闺女能得来什么好处,只要她过的好,便比什么都强。”贾茁随口喷了她一碗鸡汤。
白惜愣了,半天才讪讪道:“这话说的可真有道理,可不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吗?”
“唉,我就是觉得,太可惜了,他们贾家的事摆在那儿,高门大户若是肯嫁,也不会耽搁到现在。普通人家里头选,你们青儿还真不差别人什么,要样貌有样貌,要能干有能干,哥哥还是个秀才。我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
见白惜还在车轱辘话滚来滚去,干脆不吱声了,只低头喝茶,数着茶杯上飘着的茶叶片玩。
“好了好了,我也是妄作恶人,其实,又干我什么事呢,不过是觉得可惜罢了。”
白惜见贾茁不吭声,知道这事从贾茁这里走,是行不通了。心里恨恨的,越发觉得生气。
“哪里的话,三奶奶也是心疼我们青儿,我尽知道的。对了,我过来也想请教三奶奶呢,隔壁邻居送了我一块皮子,想做个背褡,也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样子。”
“背褡啊,多少年都没变过,是什么皮子,如果是……”
聊到衣裳,白惜多少来了兴致。
贾茁不动声色的将话头带过去,“是啊,隔壁的人也是贩皮子的,说起来今年还闹了一起子事,王叔还过去调停了呢。自己的亲儿子不带着去贩货,偏带个侄儿叫李宏的出去,可不就是闹上了。”
“你刚才说什么,侄儿,那个侄儿叫什么……”白惜本来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忽然听到李宏的名字,一下子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