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担保,那必然是十里八村有名的人,大家都赞他信他才能让他做保人的,只是遇到了坏人罢了,却绝对不是哥哥的错!”他这话一说,那王狗儿顿时以为遇到了知音,却也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不由得擦了擦眼泪,委屈十分。
贾环又道:“但王家哥哥也要心里有些计较,你这上有老下有小的,给人做保人到底是个只赔不赚的买卖,你可也得多多为我这侄儿打算打算,若是将来侄女大了,难不成叫她连女孩儿喜欢的胭脂料子都用不得嘛!”
他这话说得,一旁英莲倒是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倒是冯紫安跟那两个小太监,因人家这是亲戚,他们也没什么事儿做,还是找了隔壁家的男孩儿领着,在这村子里转悠转悠,也想买些可用的给刘姥姥一家备着,免得好像打秋风的。
倒是贾环,他在屋里说话,两面不得罪,说得滴水不漏的,叫刘姥姥的脸上好生有光。
等天彻底黑了,贾环这才叫英莲拿了两个荷包来,给青儿与板儿一人一个,只说是见面礼却没有准备,等下回再见,各自补上长命锁再说云云。
刘姥姥忙念佛,口说不用不用,贾环又跟她你推我让了一回,这才叫两个孩子各自收下。等晚一点儿,贾环又趁着尿遁的当儿叫了王狗儿出来,单独给了他二十两,只说是借给他的,不要利息。王狗儿顿时就红了双眼,粗着嗓子低声道:“好兄弟,我知你是大户人家的,那是国公府哟,只是我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富贵的!跟你称兄道弟的,到底是我占了便宜,也怪没脸的,但我瞧着你也不在意,又十分和蔼可亲,长得也比得上那画里的神仙不差分毫的,好兄弟,我王狗儿也没别的本事,这钱翻过年去我一定能还给你,你叫我一声王家哥哥,我就肯定当你是兄弟了,不管什么事儿,只要用得着我,我定然帮你办妥了!”
贾环虽然心下并不是很信这种话的,但是王狗儿跟着刘姥姥过日子,是刘姥姥的女婿,给她养老送终的,这事儿就得说道说道了。
这年头都是跟着儿子的,那女儿女婿能给老人养老送终则可谓奇闻,这王狗儿又不是入赘的,他这样的汉子,熬得过十几年去,赶上乡绅士族并县太爷要名声的,可就要给他举孝廉了,所以贾环并不觉得他这话说得漂亮,只是真的认为这是他肺腑之言。
的的确确也是王狗儿的肺腑之言。
要真的只是漂亮话场面话,他还真不至于说出国公府如何来,且原本这个王狗儿也是个好脸面的,贾环关照了他的脸面,私下里给他的银子,他还有别的什么好说?
第二日清早,众人起身离开的时候,贾环到底还是又拿了一个荷包来交给刘姥姥,也说他这出门在外的,除了行路银子外,到底是不曾备下什么正经的礼物,倒是昨日冯紫安等人出门子买了两头老牛算是不错,只不过他们哪里懂得这送人也最好要送小牛犊但总归算得上是心意了。
等他们一走,刘姥姥拿出荷包往外一倒,竟然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登时她就吓得口念佛号,忙又叫识文断字的王狗儿把贾环的名字写好,等到将来发达了,定要到荣国府去拜访一番才好。
“不愧是二小姐养出来的儿子哦,当年狗儿父母还在的时候我也随着进过京去,见到过那二小姐,只看一眼就知道是仙女儿一样的人物呢!”刘姥姥砸吧砸吧嘴,又叫王狗儿把昨日剩下的菜都倒在锅里热一热,这便是午饭了。
暂且不提刘姥姥这边有诸多感谢,只说贾环跟这一次上路,更是走得飞快,平常走水路,又顾念女孩儿身子,又顾念主子脾气的,,倒是二十几天便能到扬州了,这一行人倒是走得快些,十三天就赶到了扬州城。
虽然路上赶了些,但英莲也不是娇生惯养的,倒是不喊苦不喊累的,跟着一样行路,谁知道一到扬州,她就病倒了。
没办法,贾环只好带着她先去拜访姑母一家,再先把她托付给姑母照顾几日。
而林如海这边也是得到了消息,跟冯紫安等人见礼之后,引着贾环与病歪歪的英莲进了后院,只把其他人安排在了驿馆。
“你们说,这贾环是不是也瞧上了英莲姑娘?”冯紫安越想越觉得贾环对英莲的态度可疑,转而问那两个小太监。
小太监们也不是什么事儿都不懂的,他们俩面面相觑,再转向冯紫安,也是脸上不大好看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