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程,我好歹是她惦念着的,自然也就来送一送。”黛玉轻轻道。
长泰闻言笑了“若是她真的还在,只怕怄得慌。”
这话说得黛玉也是淡笑,可不是。只怕该气得跳脚,可谁让她死了呢。
“只希望她下一世能过得快活些吧!”黛玉心中祈望道。
祭了一回,两人也就没久留,如今宫中还记得张绫的,除了她们也只有太皇太后了,可惜她老人家身子不好,谁敢让她过来。因而这亲身祭拜的除了宫人内侍,竟然也只她二人,也不知该可悲还是可叹。
黛玉借着入宫请安的机会,偷梁换柱和长泰抛去祭拜了一回张绫,原以为瞒住了徒元睿,谁曾想当日回了王府就被问罪了。
黛玉瞠目结舌,曦儿不是说不会叫人知道的吗?如何睿哥哥就知道了?
徒元睿好气好笑的轻捏黛玉的鼻子“就你们两个还想着瞒着我。”
黛玉羞恼“不过是想着不愿你多心,何曾是有意的,倒是睿哥哥,没事的还派人跟着我们。”黛玉断定必然是徒元睿偷偷派人跟着她们的缘故,不然如何知道。
“何曾跟着你们,玉儿,这是倒打一耙。”徒元睿挑眉,黛玉美目轻转“那睿哥哥说说,如何知道的。”她和曦儿都不是不谨慎的人,宫里尚且不知道,睿哥哥如何就知道了。
徒元睿笑了笑,到底是告知了黛玉,长泰在宫中长大自然有几分势力,不然当初那桩事情也不可能就正好救了黛玉出来。只是今日不同往日,若是论其宫中之事,谁又能同禁卫营统领,同时接手暗卫营的徒元睿相比。长泰虽然谨慎到底是让人知道了,上报上来,因而事关明王妃,谁人敢瞒着,不消片刻就让徒元睿知道的一清二楚。
徒元睿自然不会同黛玉说得这般明白,只点拨了几句,黛玉自然分明,娇嗔道“那不是以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睿哥哥了,这也太无趣了。”
“若是玉儿不想我知道,我只做不知可好?”徒元睿笑道。
黛玉眼珠转了转“这可是睿哥哥说得,再不许食言才好。”
“绝不!”
转眼就是年三十,依例仍是宫中设宴,今年皇帝年幼,徒元睿却是需要代为主持前面的宴席。
宗室之人瞧着那列与皇帝之下,但几乎与皇帝平行的座位,心中如何想且不知,但面上都是一脸的欢喜,起身向皇帝,向摄政明王敬酒。
北静郡王也在此列他起身敬酒,神色有些复杂,态度很是谦恭,倘若知道会有今日,也许他就该顺了当初妹妹的意。不过转念一想,如今柳安然位列刑部尚书。地位不低,且徒元睿今日风光,但十年之后只怕未必能善终,这般一想,倒是越发的坚定了中立的立场。
宗室之人多如北静一般,今日倘若是一个臣子手握如此权利,只怕宗室就要联手应对,但倘若是徒家内部之事,宗室却更多的选择独善其身,中立而已。
外头男人们的立场自然也影响到了内眷们,因而后宫宴席,王妃诰命们都是尊敬而不亲近,倒是让黛玉松了一口气。她向来不是一个好热闹的人。如此这般正好,宗室不热忱的态度也叫紧绷着的太后松了口气。
年节才过,穆欣就启程南下,徒元珺亲自送她出京,回来之后很有些郁色,黛玉瞧着,倒是纳罕的很,怎么之前还是不怎么喜欢的模样,这会儿倒是分不开了。
反倒是她和睿哥哥成亲都这么久,好像更没有这般模样。黛玉心里生了小小的疑惑,只这样的事情却是不好同徒元睿说,去看望文慧长公主时正好碰上了长泰,自然拉着说了出来。
长泰只拿古怪的眼神上下打量黛玉,瞧着她生了不悦,一甩手“曦儿,你再这般我可真生气了。”
“好好好,可别气。你若是想知道只管同你那睿哥哥分开试试,不过只怕明王殿下会把京城都掀翻了。”长泰笑嘻嘻的道,话语中分明是取消之意。
黛玉微微羞红了脸“人和你说正经的,你倒是来取笑。何曾会如此,我之前家去住了好些日子,睿哥哥还不是一般。”
“是,是,是,我错了还不成,好玉儿别生气了。”长泰笑盈盈的道“那咱们说正经的,这京中待着也没意思的很,眼见着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咱们往郊外住些日子去如何,权当是散心。”
黛玉斜睨了她一眼“曦儿你无事忙,自然不要紧,但我这手头哪里脱得开身。”年节下的,府中一摊子的事情,黛玉纵然想去也是不成。
长泰道:“自然不是这会儿,出了正月才去也使得。”
这般一说,黛玉却是真的动了心思沉吟会道:“让我想想,回头给你答复。”
长泰自然没有不允,只让她早些回话,她好早做安排。
黛玉回去后想了想到底是动了心思,不过她想着倘若只自己将府中之事留给母妃也不好,且母妃一向也爱往郊外住着,何不一起,因而却是同陈王妃提了提,果然陈王妃很是欢喜。
待到出了正月,陈王妃就带着黛玉要走,徒元睿再如何也不会成日的盯着自家人做事,待发现此事时,行礼都收拾妥当了。
他不好同母妃争执只能问黛玉“如何不曾说一声!”
黛玉抿嘴偷笑了一回才道:“睿哥哥这是生气了不成,放心,我们只住些日子就回来。”非是故意瞒着,乃是母妃的意思大有看好戏之意,黛玉觉得有趣也就应了,想着不过是晚几日告知也不碍事。黛玉自然没想过他会不允,毕竟这样的事情从前常有的。
徒元睿看着黛玉微露不解的表情,忍不住扶额叹息,他的好玉儿可是忘了什么。
“二月十二是你的生辰可记得,离这会儿还有不过二十日。”徒元睿提醒道。
黛玉蹙眉“往年生日也就那么过得,想来也无碍,我自来不喜宴请的,睿哥哥也知道。”说完才想起今年乃是她的十五及笄生辰“哎呀!”一声才复又道“睿哥哥可是说及笄之事,如今禁声乐之事,却是没有大办的必要。”
眼见黛玉如此糊涂,徒元睿都有些恼了,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玉儿是不是忘了,我们该圆房了。”咬牙切齿的把话说完,看向怀中的人。
黛玉瞪大了一双美目,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圆房!圆房!“啊!”猛地推开人,黛玉退开了许多期期艾艾的道:“我,我去,去找母妃!”不等徒元睿反应过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徒元睿看着晃动的珠帘,冷着一张俊颜,犹豫着是去把人拎回来教训,还是?算了,还是等她自己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