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鸾怔住了。
这个男人居然知道她是景王妃了,怎么知道的?何时?她竟一点察觉都没有?
她不是告诉他,不要相信景王说的任何“胡言乱语”吗?他也的的确确表现出了极大的不信,难道是装出来的?还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让他窥见端倪了?
“怎么会……”她不可思议地呢喃,连被他扣住的手都忘了抽回来。
慕容枫鼓足了勇气:“我知道你不是青鸾,除了容貌与声音,你没有一点像她,她腼腆木讷,你大方机敏;她大字不识,你饱读诗书;她连一两银子的香粉都没用过,你却对那些名贵的香料如数家珍。你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女红,她却闭上眼都能织出一匹布。”
她们……竟是有如此多的不同,顾青鸾的脸褪去了血色,她一直以为自己装失忆装得很好,却原来在他眼中,她早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景王妃?”
“一开始也不能确定,但你对景王的敌意、对璟儿的善意、看景世子的眼神、与林小姐的亲密,越来越接近心中那个答案。一直到我……”慕容枫顿了顿,“看见了你挂在王府的字画。”
正院的墙壁上随处挂着她的书法,她竟把这么明显的破绽给忘了,不,是这家伙一直装傻充愣,让她以为他好忽悠,所以对他放松警惕了。
她又想起了那日与慕容枫说过的话——
“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明明有妻子了,却还与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他觊觎我美貌,想把我纳回家做第三房小妾!所以不管他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想相信他!不要把我让给他!
他呀,一见我就说我长得像他过世的王妃,还说一定是她亡妻的魂魄附在了我身上,才把我带来京城的。”
何止不要脸?简直卑鄙下流恶贯满盈!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了,不要上他当,明白吗?他要敢威胁你,就告诉他,敢动你一根汗毛,璟儿这辈子都不会认他。“
也是把璟儿推下山崖的罪魁祸首,你没看到那个躺在血泊里的妇人吗?就是他允许北梁人推下去的。”
顾青鸾苦涩一笑:“你当时是不是笑死我了?”
慕容枫摇头:“只有气愤,还有心疼。”
顾青鸾撇过脸,眼底有泪意一点点地冲出来,她以为经历那么多变故之后,已经不会再有眼泪这种东西了,但这一刻,怎么就是如此地忍不住?
慕容枫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眼角,在眼眶内打转的泪水瞬间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打湿了他温暖的指尖:“青鸾。”
顾青鸾哽咽:“什么?”声音都变了,真丢脸!
慕容枫微微一笑:“我叫的是京城的顾青鸾。”
“知道!”顾青鸾没好气地道,鼻涕眼泪全都哭出来了,“镜子。”
“嗯?”慕容枫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忙从怀里拿出一个新的,“刚买的,还没来得及送给你。”
顾青鸾照了照,哭鼻子真丢人,好在天生丽质,哭起来也这么美。
她余光一扫,就见林妙妙捧着肚子,憋笑憋得一张脸都紫了,惠仁也抿唇偷偷地笑,她忽然觉得自己两辈子的脸都在这一天之内丢光了,把镜子往慕容枫怀里一扔:“找你的未婚妻去!”
……
另一边,景王换了个地方晒太阳,这一回,挪到了梅树下,微风一吹,花瓣起舞,梅香阵阵,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景王悠哉悠哉地哼起了小曲儿。
赵总管见他兴致如此之好,不忍出声打扰——该用晚膳了。说来也怪,王爷都多少年没这么“亢奋”过了,难道与王妃做对真的这么有趣吗?
“老赵。”景王扬了扬手指。
赵总管上前:“王爷,您叫老奴?”
“你说青鸾现在到哪儿了?”景王略有一丝痞里痞气地问。
赵总管被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弄得有些晕了,要不是王爷其它方面还正常,他怕是要禀报世子爷,王爷得失心疯了。
这种表现,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王妃到哪儿是什么意思?”他总还是没忘记回答王爷的话。
景王得意地笑道:“以青鸾的性子,今天一定会离开四水胡同!”
“您怎么知道?”
“她一天都忍不了,本王打赌。”
“她忍您都忍了十几……”年字未说完,便收到了来自王爷的眼刀子,赵总管不敢吭声了。
“本王与那和尚能一样吗?”景王责备地问。
是不一样,王妃在王府,得照顾世子,因为一不留神,您就把世子带到皇帝那头猛虎跟前儿了;慕容公子那边,却是把小少爷保护得好好儿的,她都不带操心的。
景王笑道:“你说她是会直接回王府,还是去顾家?”不等赵总管那张已经张开的嘴里吐出话来,他又自顾自地说开了,“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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