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面就施礼什么的。”二丫头随意地说道,“你来了也有日子了吧?”
“回姑娘,奴婢来了有半月了。”展眉比一般的丫鬟还要恭顺十倍。
“这日子过得真快啊。”二丫头觉得自己有些没话找话,“转眼啊,就冷了……”
“回姑娘的话,是有些冷了。”
“你不用每句都说回姑娘的话,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天。”
“是姑娘。”
“唉呀,你乐意这么说话就这么说吧,我问问你啊,原先你们冬天都是怎么过的?”
“呃……原先?”
“就是你还在原来家里的时候,冬天是如何过的?”
“无非是寻常着过,每日晨昏定醒罢了。”
“那屋里呢?我觉着我这暖阁子有点冷。”
展眉四下看看,她的因多半在外洒扫,衣裳穿得厚实,在这屋子里呆了一会儿已经额头微湿了,姑娘是侯门嫡出的姑娘,火盆拢得早,拢得多也是平常,没想到姑娘竟还觉得冷,“回姑娘的话,奴婢原只是小门小户之女,比不得姑娘是侯门千金,每年到冬至嫡母才准我们烧火盆……”
二丫头有些泄气,“那嫡出的姑娘呢?”
“奴婢的姐姐与我们是一般的。”
我勒个去,这日子怎么过啊……“地龙呢?你可曾听说过?”
“奴婢听说宫里是有地龙的,旁的……未曾听过。”
看来是真有了,二丫头觉得看见了光明似的,刚想再继续说,忽然间看见展眉的脖子上有一道划痕,“你脖子怎么了?”
“奴婢……”
“回姑娘的话,展眉脖子上的伤是被县主打的。”绿萼气乎乎地说道,本来应该带着展眉的挽云却低头不语。
“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打我的丫鬟?”二丫头怒了,县主原该是被接进宫的,可县主自己个儿说喜欢跟郡主在一处,皇上也不真的在意这些前朝的宗室,很随意的就点头同意县主暂居在侯府,还说一应待遇皆比照本朝县主,连俸禄银子都定了下来,于是府里除了郡主之外,又多了个超然的存在,二丫头没见过她几回,不过听说府里不少旧人都跑去跟她表忠心了,她在府里势力不小,正想找机会搞一搞她,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惹上了二丫头。
“是奴婢路过花园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县主……”
“她算哪门子的县主?皇上说一应待遇比照县主,可未曾给她什么尊号,再说了,她就是公主,在我府里也是客居,哪有客人随便打人的?我瞧这伤痕已经结痂许久的样子,她何时打你的?挽云你为何不与我说?”
“姑娘且熄怒,是奴婢求挽云姐姐叫她不要说的。”展眉看了眼挽云小声说道。
“挽云,真是如此?”二丫头眼睛微眯道。
“回姑娘的话,那日奴婢叫展眉去洗衣房那里取衣裳,展眉为了快些回来抄了近路,因东西拿得多些未曾瞧见县主,亦未曾施礼,县主气不过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蔷薇花丛里……”
“岂止是推,还踩了展眉肚子好几脚!我瞧她八成是等着展眉的!”绿萼说道。
“是啊,展眉的肚子都黑青了。”雨丝也道。
“真的?你掀开衣裳让我瞧瞧?”
“回姑娘的话,奴婢伤得不重,郡主人小力薄推了奴婢一下,一时收不住摔在奴婢身上,起身的时候踩了几脚……挽云姐姐已经拿了药油给奴婢了,奴婢伤得不重。”
“伤得重不重得让大夫看,自己涂药油算什么?若是踩出内伤怎么办?”二丫头一边说一边观察挽云,这屋子里除了她之外,脸上都有不平之色,挽云表情却微妙得很,想想展眉是如何进府的,二丫头已然有些明白了,挽云和县主八成是记恨当初展眉对县主“见死不救”,也未曾与旁人言明她的身份,害得她差点儿被卖入青楼,这个挽云啊……心不在她这里啊……该说她是念旧呢?还是念旧呢?“雨丝,今个儿有些晚了,明个儿一大早你就叫个医婆进来给展眉瞧瞧,年纪小小的若是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是姑娘。”雨丝低下头露出了笑容,绿萼笑了笑,看见挽云晦暗不明的神色,又止住了笑,挽云啊挽云,你真当姑娘是瞎子傻子吗?县主当日何曾给过她们这些个伺候庶女的下人丫鬟好脸色,挽云为何一看见县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