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还是不敌,重伤倒落在地。
“师父!”众徒弟心中凄凄,攥拳齐上,皆抱着与师父同生共死的决心。
鬼鸟激增,挡住众人去路。
“老头儿,没想到你还挺厉害,只不过还是差点儿。”“花祈雪”向聂九亭走去,衣袖一伸,将冲来的几人击退而飞。
鬼气冒冒,焦尸遍地。
一声清脆剑吟。
“花祈雪”急侧身去,一缕青丝滑落。
宋清斜步跟进,长剑急转,“噔——”一声,长剑竟被那鬼爪弹落。
鬼气陡袭,蚀骨钻心,他登时足下不稳摔倒在地,鲜血渗进他的眼中,汇在泪水里模糊了视线。
师父。
他攥紧拳头,踉跄起身,眼前已是一片昏暗。
他冲向“花祈雪”,毫无身法,直生生地疾步冲了过去。
那鬼爪登时扼住了他的脖颈,血染长衣。
“花祈雪”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只见眼前的男子嘴中微动似是说着甚,他便戏谑道:“你在说甚?大点儿声?”
“嗖——”一柄剑刺过那男子的身体,登时像他击来。
竟是同归于尽的招数?他放开男子,急闪向右,长剑擦过腰间,带起一串血珠。
宋清瘫倒在地,已无半点力气。
只见无数鬼鸟窜涌而出,向着他飞来。
他躺在地上,眼望凄凄夜色。
师父,清儿尽力了,对不起……
天地一片黑暗。
鬼鸟一拥而上,已看不见男子的身影。
“师兄!”众人齐齐悲喊。
鬼鸟诡异非常,若不能一击而毁,便会重生,滚滚黑气似是永不消散一般。
众人手中长剑更是愤然而出,层层无尽。
剑鸣与怪叫迭起,皆是殊死搏斗。
“花祈雪”径直向聂九亭走去。
“老夫还有句话要说。”聂九亭瘫坐在地,气息不稳,吐出一口血来。
“花祈雪”盈盈一笑,俯身侧耳道:“说说看,我听着呢。”
“你可知老夫为何一直不去降你?”
“你这老头……”他本想戏谑一番,却见聂九亭微微一笑,黯淡眼眸里露出盎然诡异。他心中一凛,那笑容竟让他陡生几分惧意。
“笑甚?!”他便要伸掌击向聂九亭的头顶。
忽觉如中电掣,他的全身竟无法动弹:“这是甚?!”
“莫急莫急,听老夫说完。你能活到今日,是因为老夫需要你的躯体来养那颗千年鬼心,但现下老夫找到一个更好的选择,本想过几日便去除你,没想到你却自己来了。”聂九亭道。
字字冰冷,却似尖锥钉进他的心。
他一时惊怒不已,大喝道:“胡说甚?!若真如你所说,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还要演这场戏?!”
“若非如此,我可怎么向众人交代?”聂九亭狡黠一笑,又道,“你以为那潜鲛灵珠在皎池之中?哈哈哈哈,那池中是我的爱妻,你多次靠近那皎池打扰她,已是罪无可恕,此刻便纳命来罢———”
远处的众人只见一团白光乍现,亮得刺眼,气势卷天。
窜出一个人影,直落皎池之中。
鬼气尽消。烟尘散尽之时,只剩聂九亭一人。
不远处,宋清身上的鬼鸟已尽数消失,贯穿身前的长剑映着凉薄月色。
那眼角里流出的一滴泪,顺着血渍坠在地上,无声无息。
花祈雪掉入水中,登时回神,脑中却还是懵然一片。
便在这时,池底一个人影渐显,一个女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身后惨绿鱼尾摇曳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