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再说了。”老头泪流满面道,“我用一生都在忏悔自己,惹是当年没有救醒她,怎会酿下如此滔天大祸。”
“她的爱变成恨,而你的爱却变成纵容,那么多无辜性命死于她手,而你就是罪魁祸首。”王奎愤愤不平道。
“不是我,是那个薄情的畜生,不是他的出现,我和如梦又怎会误了此生,不是他,如梦又怎会习毒功,杀人的是他。”闻言,老头神志恍惚道。
“大哥,你对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说话能不能温柔一点。”二狗子看老头恍恍惚惚的,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对王奎说。
“楚老前辈,在下多有冒犯,还请您老人家保重身体。”王奎道。
“你们都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老头默然道,言毕将小屋子的门关上。
“师父,博儿还在里面,有话你不等他身子好了再说。”大琪焦急道。
其实,王奎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重,但一时没忍住,此时早已后悔万分,“事后诸葛亮,师父说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
“谁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大琪回击道。
“大爷,我师父他口不择言,你别生气,开开门好吗?”大琪拍打着门迫切道。
“打点水来,他醒了。”老头将门打开,冷漠道。
“博儿醒了,我们去看看。”嫣然激动道,言毕便冲进小屋,不料被老头推了出来,“就这么大点地,别挤进来。”
嫣然只好无趣的站在门口看着喃喃自语的博儿。
大琪喜极泪下,抓着二狗子说:“哪里有水,快带我去。”
看他又哭又笑的着实吓了二狗子一跳,一脸茫然的带着他前去小屋后面的井里去打水。
水井旁有一棵枯树,月光之下,只见上面挂着很多白色的纸条。深夜里,看到这些白色之物随风飞扬,甚是吓人。
“啊!这什么鬼地方?”大琪惨叫一声,撒腿就跑。
“慌慌张张的,水呢?”王奎道。
大琪惊魂未定的说:“师父,你去,我害怕。”
闻言,王奎便拔腿前去,嫣然也跟了过去,看到这棵挂满白色纸条的大树顿时呆住。
嫣然凑近看了看说:“这上面好像有字。”
“这些都是刘大爷写給故人的,每日都会往上挂一条,不过风吹日晒的,也看不清写的什么。”二狗子道。
嫣然拿起一张好像是新挂上去的,只见上面写着:“茫茫三十年,不思量,自难忘。”
再往旁边看去,“浮云一别后,流水几十年。吾情未曾变,唯有鬓已斑。”
......
“王师傅,有人这么爱她,她怎会痴迷于那个薄情之人。”嫣然叹息道。
“世间痴男怨女之事,只有他们自己懂。”王奎钓上一桶水,打了一瓢后,转身端着水走了。
“她真傻,换做是我,我肯定会选择和爱我的人在一起。”嫣然道。
“公子,赶紧走吧,荒郊野岭的,看久了也怪渗人的。”一阵微风吹过,纸条随风发出“呲呲”的声响,不禁让人毛骨悚然,乞丐颤颤巍巍道。
“我倒觉得此树上挂着满满的温馨。”嫣然微微一笑道,“要是我此生能碰到这样一个痴情的人该多好。”
言毕,嫣然回头,竟发现二狗子早就不见了踪影,想着这么美好的地方,竟被人唾弃,真是太可悲了,于是拔出残雪,在树上刻下“相思树”三个字后才欣然离开。
博儿虽然已经清醒,可依旧四肢无力,全身发软。
“他七日未进食,你们赶紧去给他弄点吃的来。”老头道,“记得,弄点粥便可,不然他也咽不下去。”
“大爷,三更半夜的,那去找吃的?”大琪疑惑道。
“叫二狗子带你去找我徒弟,叫他弄点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