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原来负了绣姑的是他,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花不媚展开手绢看了几眼,狠狠的啐了一口万富贵的尸身,跳出了坑,对百里凉道:“你们埋吧,这无情无义的男人亏我还给他挖坟,死了活该!这手绢是我同村绣姑之物,我要留着交给她。”
花不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名其妙!”霍广拿起那断锄往坑里推土。
百里凉给万富贵整理好了衣服,爬了上来,将死在地上的狗也扔进了坑里,想着黄泉路上,一人一狗好歹也是个伴。
俩人将万富贵埋好,百里凉找到一块木板,刻上了万富贵的名字立在坟前,又跪下去磕了三个头,这才离开。
“那狗要是炖一锅狗肉够馆子里的人吃一顿了。”霍广可惜那条狗,边走边抱怨道。
“暮雨韧的伙食不够你吃吗?”百里凉笑道。
“这倒是,我打听了,明早还有羊肉汤喝!中午有牛肉,晚上有烧鸡!”霍广说着,自己咽了口水。
“暮雨韧可真舍得下本!”
“可不是吗,现在都是死心踏地的留下来挖矿,估计赶都赶不走了,光是这伙食整的就跟天天过大年似的。”
“可刚刚那狗是怎么回事?”百里凉又说回了狗,他可不认为这是在过大年,他总觉得这事的背后不是那么简单,不然万富贵也不用死,然而他也知道霍广就跟楼下的那群人一般,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只有上好的伙食和每天能领到手的花白银子。
“大概是隔壁家的吧,我说话声大,把那狗给引过来了呗。”霍广没当回事,反正百里凉平安无事,他不觉得还有讨论那条狗的必要,回答的心不在焉。
“不对,邻家的那狗叫的凶,我们老家有一句话,叫做会叫的狗不咬人。刚刚那大狗从上来到被打死,一声都没叫唤,你不奇怪?我想,应该不是同一条狗。”
“呸,这啥道理,我们村那狗又会叫又会咬人,凶着呢!”霍广道。
“算了,反正也死了。”百里凉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他想着等到天亮他去隔壁的那家问一下就能确定是不是同一条狗了。不过,就算不是,也不能说明什么,说不定那就是一条野狗,这一天发生的事都让他变得神经兮兮了,啥事都多疑。
到了客馆,俩人倒头便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到快中午,霍广急忙推醒百里凉:“兄弟,不能睡了,我得去给你烧水,不然你身上又该疼了。”
“谢谢哥!”百里凉自己都忘了这件事,没想到霍广却记得牢牢的。
“我先去领饭,真可惜,早上的一顿羊肉汤给错过了!兄弟,你去厨房等着,哥给你多打点牛肉来。”霍广开窗看见已经很多人在排队打饭,他生怕晚了就没他们的份了,风一样的跑了下去。
“咳,做个简单的人也不错,有吃就吃,有拿就拿,像霍广这样没心没肺,多活一天是一天,未尝不好。”百里凉边想着边往厨房走,他本来也跟霍广一般,只想简单的有吃有睡,但眼下的这看似不错的日子总让他不踏实。
厨房里有人,是任小芳,她又在做羊肉汤,扑鼻的香味,让百里凉很想能喝上一碗,不过他开不了口,也不会开口。
“凉哥,你要来一碗吗?”任小芳问,落落大方,仿佛昨日之事不曾发生一般,只是她哭肿的双眼让人看着很突兀。
任小芳在身形声音和语气上都比花不媚更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不过,她实在长相一般,也许不能用一般,而是丑陋!但凡长得一般的女人,多看几眼,就会发现第一眼丑,接下来的几眼却是越看越顺眼,但任小芳却不是,第一眼丑,第二第三眼更丑!不过百里凉拒绝任小芳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任小芳长得丑,而是他压根对她没有那个心思,哪怕任小芳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他也同样的会拒绝她。
“不了,多谢!”百里凉对她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便提着水桶去水井边打水。
“我帮你吧。”任小芳提了另一只水桶来,放在井边。
“小芳,你真的不用在我身上花心思了!”百里凉此时有些心烦了,他不想欠她任何人情。
“凉哥,你误会了,我任小芳虽然相貌丑陋,但也有正常人的脾性,你既然拒绝了我,我便不会有那心思。现在,我只当你是个兄弟。”任小芳苦笑,她提起百里凉打上来的那桶水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