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尤儿被背回了营帐,高魁伍通站着久久没有动,百里凉在乱石中找着水车和锅桶。
水车已经被砸坏,从中间开了一条缝一直裂开到了底部,锅沿也同样的裂开了,只有铁桶尚好,但那枚碗却彻底的碎了。
“哥……”伍通此时回过神来,扯着高魁的衣袖,他浑身抖的厉害,“哥,我们是不是疯了,刚刚,我昏了头了。”
“没有回头路了,做了就是做了。”高魁相对冷静,“郡主的腿没那么快好,杀不了她,我们可以逃走。”
“怎么逃?这里到处都是人!”
“看见那条河没有?河对岸没有兵,只要跳进了河里,游到对岸,咱俩的命就算保住了。”
“不是那么简单。”百里凉道,“你们看那些弩机弩床,即使到了河对岸,跑不了多远便会被弩弓射死。”
营地的四周已经架起了很多座弩机,而巡逻的大多都是一些弓弩兵。
“白天不行,晚上却可行,只要天够黑,他们即使有弓弩也瞄不准。”高魁道。
“嗯……或许可以试一试。”百里凉沉吟。
“老弟,你咋想了那一招。”高魁强笑道,他指的是百里凉踢翻石墙。此时的高魁已经镇定了下来。
“我讨厌郡主,越来越讨厌!”百里凉看着地上坏掉的水车和水锅,刚刚那一刹,他并未期待过能伤害到郡主,他只想能让郡主出一下丑,他仿佛回到了小的时候,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干却没有勇气干的事。
那一年他九岁,被同村的大孩子欺负,当时一个叫百里忠的十三岁男孩站在柴垛子上,将柴禾上的鸡pi股摘下来一个个的砸向下头的百里凉,鸡pi股是一种野果子,半个拇指大,很硬实,砸在脸上特别疼,那时候的百里凉很老实,不敢反抗,但心里却存了一腔的怒火,他瞅着那柴垛子,很想撞翻了,这样百里忠便会从上头摔下来,可那只是他的臆想,鸡pi股劈头盖脸的砸下,他低着头只会抽泣。
现在的郡主就跟那时候的百里忠一般,让百里凉恨的牙痒,他不想忍了,做个低头认输的老实人,不仅仅是窝囊,而是老实了对方反而会更肆意的加倍伤害。
“我倒是不讨厌,郡主这样的女人少见,怎么说呢……很特别。不过我想活命,那就只能让她死,可惜她又死不掉。”高魁道。
“郡主会不会反悔,腿没好就杀了我们?”伍通依然在颤抖。
“小通,你那石头砸的恰到好处,为我们争取到了时间。”高魁沉吟了一下道,“郡主这个女人虽然暴敛,不过看得出她倒是说一不二,郡主的腿没好之前我们三个应该是安全的。”
“那就好……”伍通这才定了一下心神,“不过我们真的要跳河逃走吗?”
“如果有其它的办法就更好了。走吧,我们去转转,这地方必须先摸清了地形。”高魁当下跟百里凉打了声招呼,跟伍通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