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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命令!”夏侯徽突然停住了脚步,厉声喝道:“你想违抗命令吗?”
徐然打了个冷颤,向后退了一步,躬身领命:“喏。”然后转身匆匆的下城去了。
夏侯徽带上保护她的二十个骑士,一路奔向夏侯懋的大堂。
“你们两个去准备战马,在北门等候。”领头的校尉一边奔跑,一边下达命令:“其他人准备战斗!”
“喏。”骑士们已经知道行事紧急,纷纷拔出腰间的长刀,端起了手弩,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杀气腾腾的护在夏侯徽周围。两个骑士沿着城边的斜坡奔下了城,直奔马厩。
到了大堂门口,当值的甲士一看他们这副模样,顿时吓了一跳,本能的上前拦截,夏侯徽从骑士中挤了出去,厉声一声:“让开!”
甲士见是夏侯徽,连忙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夏侯徽也不理他们,带着人向堂上奔去。魏霸正在“冥思苦想”,听到外面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时,他刚刚一喜,随即听到了夏侯徽的那声厉喝,顿时心中一紧,举步就向正在转圈的夏侯懋冲了过去。
他刚刚发动,夏侯徽带着二十个面目狰狞的骑士冲了进来,手一指魏霸,厉声叱道:“拿下!”
几个骑士扣动弩机,弩箭带着厉啸飞向魏霸。魏霸大吃一惊,顾不得去抓夏侯懋,强行转身,冲到屏风之后,顺手从兰锜上拿下一面盾牌,背在身后,护住面门和后心。
“扑扑扑!”接连几声闷响,弩箭shè在了魏霸刚才的位置,强劲的力量带得他身后挂着地图的架子晃了两晃,轰然倒塌。
夏侯懋大怒:“媛容,你这是干什么?”
夏侯徽冲上前去,一把拉住夏侯懋,大声说道:“伯父,有人假冒潼关守军,已经进了城,魏霸是诈降。”
她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夏侯懋根本来不及反应,不过夏侯徽也没打算要他明白,她现在只想在诈城的敌人攻进内城之前把夏侯懋抢出去。
夏侯徽带来的这些骑士都是经历过战场的jīng锐,此刻不用夏侯徽吩咐,他们就做出了正确的反应,五个人面对屏风,严阵以待,剩下的人挟持着夏侯懋和夏侯徽急退。
夏侯徽见顺利抢到了夏侯懋,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看了一眼屏风,大声命令道:“还等什么,拿下这个逆蜀细作!”
“喏!”堂上堂下的甲士们也醒过神来,轰然应诺,一部分人护着夏侯懋向后退去,一部分人围了过来。
魏霸叫苦不迭。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没想到又被夏侯徽占了先机。从刚才夏侯徽的那句话,他能猜出应该是魏家武卒假扮的潼关守军出了问题。坞里只剩下徐然的五百人,此外就是堂上堂下的这一百多甲士,只要一千武卒进了城,拿下郿坞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是让夏侯懋跑了却有些遗憾,他那么处心积虑的接近夏侯懋,不就是想在关键时刻擒住夏侯懋,然后勒令城里的魏军放下武器投降吗?
以夏侯懋的xìng格,他大概不会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说“向我开炮”这么爷们的话,只要控制住了他,拿下郿坞,就是小菜一碟。
赵云教他的拳法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中路突进,直击要害,行军作战最重要的原则也是如此,突破敌人的中军,杀死对方的将领,哪怕是砍下对方的将旗,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击溃对方。在战场上,中军是防备最严密的,要想像关二爷在白马那样临阵斩将,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同样,在郿坞里,要想制住夏侯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只有一次机会,早了不行,晚了……更不行。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在等敦武的信号,只要敦武一到,他就会立刻下手,制住夏侯懋。可是万万没想到,夏侯徽抢在敦武前面来了,于是形势就发生了急剧逆转,夏侯懋暂时安全,他却落入了险境。
从杂乱的脚步声可以听得出来,隔着一架薄薄的屏风,至少有二十个甲士站在他的面前,这二十个甲士中,至少有五具手弩。他可以冲出去,击倒其中的一两个,然后就会被其他人围住,砍成肉酱。
夏侯懋不够爷们,他魏霸同样也没那么大无畏。魏霸慢慢的向后退了一步,背靠着墙,以免自己落入四面受敌的地步,他左手握盾,右手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同时慢慢的拽住了墙帷,深吸了一口气,凝神静听,耳连回响着师父赵云无数次说过的话,仿佛又回到了那块习武的悬空巨石上。
“静如处子,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sè;动如脱兔,似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