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小姑

张晴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态度，更何况她自己的两个孙女是什么性情，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混帐！”程夫人对周氏姐妹怒声喝道：“你六嫂一个刚过门儿的新媳妇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诬赖你们两个小姑子？”她说着恨恨瞪向周娢，“你身为姐姐，你妹妹年幼无知、口无遮拦的说错话，你不阻拦指教她反而要替她遮掩隐瞒，你把宁国公府的祖训家规当成什么了？”

    到此时周娢终于明白不能再强行狡辩，否则只会招来更重的惩罚，因而她哭得越发卖力，边哭边对程夫人磕头、对张晴认错，“孙女知道错了……请六嫂原谅我们……”

    今日这些话，原本应该在娘亲在场的时候说的，如今娘亲病了，妹妹不听她的话非要说，现在倒好，她们姐妹人微言轻，孤立无援，只能以示弱来博取同情。

    思忖间她暗地里狠狠的拧了她身边的周婈一把。周婈吃痛，“哇”的一声哭将出来，好不凄惨。

    对这姐妹二人的表演，张晴始终不看、不听也不问，一直保持着跪立的姿势，神色冷峻的面对着程夫人。

    程夫人见状暗暗叹了口气，之后扬声挥手，“来人！”待一位身材壮硕的嬷嬷自后堂走出来，她立即指着周娢、周婈吩咐道：“送她两个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她们出来！”

    有她这句话在，任谁想求情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究竟够不够了。

    周令先老神在在垂眸坐在那里，似乎此刻发生的事与他毫无关系。而周放，则是恨恨的瞪了他两个女儿一眼。

    他二人如此，那往日里与王夫人交好的几个妇人，都不敢冒尖出头了。

    “三小姐、五小姐，”那壮硕的嬷嬷走到周氏姐妹面前，态度鄙夷的说道：“走吧。”

    事到如今，周娢和周婈只剩下顺从这一条路可走了。二人起身，哭哭啼啼的跟着那嬷嬷走了。

    “孙媳妇，”程夫人转向仍旧跪在她面前的张晴，柔声道：“婈儿的性子自小如此，说话嘴上总没个把门儿的，你就别同她一般见识了吧。”

    “祖母，”张晴的语气也十分柔和，甚至还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但是她却仍旧没有起身，“孙媳妇方才问的话，祖母还没告诉孙媳妇呢。”

    话？什么话？程夫人微微凝眉，之后赫然想起之前张晴问她的那些话。

    这孩子！她不禁觉得好笑，这孩子是真的将婈儿那些话当了真，而且还十分在意？可身为十分心疼周琛的祖母，她还真的对这孩子的这种行为气不起来。

    在意这种事，也就是十分在意阿琛。甚至不惜自己背上善妒的名声，也要将这件事掰扯明白。这孩子是有多看重阿琛？他们小两口能够琴瑟和鸣，她这个做长辈的怎么能够不高兴？更何况那些所谓的“美人”都是些什么东西她再清楚不过，这孩子能如此，她真的是万万没想到。

    阿琛在宫宴上做的那件事，放到谁身上都会恨死他了。她原以为这孩子即便不恨阿琛，对阿琛的感情也只是泛泛。她喜欢这孩子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这孩子是阿琛喜欢的，这孩子顺阿琛的心意。

    到此刻她才知道，阿琛和这孩子，竟然是两情相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