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净叶笑了笑,道:“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替你收尸,在你的墓碑上写上‘活该’二字。”
仇万千也笑了,道:“你认为我是一厢情愿?”
慕如净叶道:“正如大哥你所言,即使雷千啸和向不负买你的面子给兄弟们换上新衣服,可是,在他们的眼里,我们终究还是草莽,与那些曾经跟着皇帝老子立过功、平过乱、出身世家的公子哥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弟兄们的官做得也窝囊,哪有你我现在这样想饿了就吃渴了就喝高兴就唱烦了就骂一样自由自在。”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突然静了下来,严肃地道:“如果大哥真的决定这么做了,我一定支持,因为跟着大哥准没错。十年前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这样认为,现在,我仍然这样认为……”
仇万千看了看他,也跟着笑了,道:“你呀……”
口气里虽然是责备,可是,笑容里,却是欣慰。
他笑的时候,想起了另外一个爱笑的人。
慕如净叶的笑,如雪,纯净,却带着冷,而那个人的笑,却如阳光,有时候炽热,有时候温暖。
那个人就是闻停远。
最近,他经常会不自己地想起这个年轻人,想起这个“敌人”的弟子,曾经并肩作战的朋友,就像吃饺子的时候想到醋,自赏风流的时候想到折扇。虽然不是不可或缺,但有了总是别有风味。
“这次,他应该会来吧?”仇万千喃喃地道。
慕如净叶道:“大哥说的是谁?”
仇万千却道:“慕如,你对闻停远这个人怎么看?”
慕如净叶道:“其实,我也说不准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说他武功平平,可这次四平城之乱他愣是以己之力对上虎踞烽、对上阿离术、对上侬指行这些南越高手并能全身而退;说他浅薄无知可在书院对对子对得吴继文吐血十升的事实现在尽人皆知。说他深沉老练可是江湖中的很多道道他一问三不知。”
仇万千道:“你们都是年轻人,以后可以多多交流。他是解千愁的弟子,这次解千愁向我挑战,你替我好好招呼招呼他。”
慕如净叶试探着道:“……套套他的来历?”
仇万千道:“不,什么都要问,真心与他相交。我总觉得,这个人,会对我们今后的生活产生很大的影响。”
慕如净叶虽然不解,但仍然道:“大哥怎么说就怎样,我照做就是。”
仇万千突然一展长袖,道了声:“好,你走吧。把山上所有的兄弟都带下去。这一战,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战,是输还是赢,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百分之一百的平静,赢得开心,输得无愧……”
慕如净叶知道他的脾气,所以,没有片刻的忧郁,带着原本埋伏在雪天冰地中的枪与花山庄子弟,下山而去。
望着他们的身影,仇万千的眼中突然有些……
说不出的不舍。
他突然收敛脸上所有的表情,一抖长袖,手里便多了一杆长枪,枪杆上刻着四个字:断魂枪,仇。
枪锋映着雪和光,仿佛也变成了冷的。
“出来!”
春空山的山巅向外突出的那块大岩石上,不知何时,居然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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