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一个冰冷的物体,金属质感的冰冷。
枪?!低头看下去居然看见了这个,外形很长,超过一米五,和那种老式的栓动式步枪差不多,还有外接的刺刀。好吧,不管这么多,目前离开这里这才是最紧要的。
捡起一只“步枪”,暂且这么称呼吧。撑在地上借力试图站起来,然后腹部撕裂的伤口告诉他没这么容易站起来,看着重新形成的一道血痕,不由得庆幸,伤口再深一点就是开膛了。
至于站起来之后,发现脚踝也受伤了他已经不再大惊小怪了。撑着拐杖大于防身用途的步枪,开始一瘸一拐的离开这里。不知道那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亦或是双方两败俱伤,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这么久了也没有见到打扫战场的人,食腐动物已经开始聚集。
天上看不见兀鹫和乌鸦,它们已经吃了一顿了,现在准备开始第二顿;地上的狼群在战场边缘试探,天性谨慎的它们还没这么容易被食物诱惑。
得快点离开,不然就得和这些家伙打交道了。撑着拐杖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至于脚踝的抗议就当做没听见。头昏脑涨的也没有明确方向,找准了一个方向就开始前进,不管哪里离开才是当务之急。
蹲在尸体上消食的秃鹫被身边的动静惊醒,抬起头懒洋洋的打量了一下那个步履蹒跚的身影,然后又把脑袋缩了回去,食物紧缺的时候多吃两口才是正事,至于这里是不是又多了一个竞争者,这才不是它关心的问题,反正目前吃的东西够多。乌鸦被惊走之后,还试图攻击了一下,发现猎物会反抗就没有再理会,这个时候吃哪个不是吃啊。
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老长,看着投射在前方影子,脑子里一团浆糊这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了战场中心,边缘是狼群的地盘,心急的野狼已经吃的肚子发胀了。看见一个活动的食物走了过来,野狼自觉的让出一条路,这个时候没必要费精力去捕猎,地上躺着吃不完的猎物。而且那个还在活动的家伙虽然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是动物的本能告诉它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反正他不会对进食造成干扰。
感受到周围注视的目光,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狼群中,不过没有一只狼走出攻击举动,也许它们认为这个家伙并不具威胁。该庆幸吗?不知道是敌人还是友军的尸体帮他逃过了一劫。
一只吃的肚子胀起来的灰色野狼刚好抬起头,四目相接,双方对视一会儿之后,对方率先走开,舔了舔带血的嘴角,下巴上被血液站在一起的毛发很不舒服,晃了晃头扭头离开。目送着这个“礼貌”进食者离开,该走了,再打扰对方那就该留下了。
离开交战区域之后,走进一片林地才稍微放松一点,树林天然的隐蔽特性这时候是难得的安慰。这时候才发现喉咙和火烧过一样,嘴巴里分泌不出一点液体,夜幕的降临让本就受伤的身体更加虚弱,夜晚的寒冷在侵袭着自己。水,食物,还有光明,不然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走了一阵,运气不错!居然听见了流水声,附近有河流!至少可以补充一点水分,然后清洗一下发黑的伤口。但是,靠着一棵树摊坐着,已经走不动了,听见了流水声,但是没有一点力气走过去了。而且伤口似乎没有自己愈合,一路过来的血脚印就是最好的证明。
失血带来的低温让脑袋晕沉沉的,靠着冰冷的树皮,苦笑一下,不过是多挣扎了几个小时吗?那和留在哪里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