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终于回到了学校。
“我靠,牛子,你一天跑哪去了?”孙崴问道。
“一言难尽啊。”我有点累,实在不想说话,就敷衍了一句。
孙完问道:“你知道阿娇那天弹的是什么琴吗?”
“阿娇?”我没有想起来。
“我靠,就是在杨大哥那,给咱们弹琴那美女,你这都能忘了。”孙崴鄙视道。
“人家是心里有婉儿的人。”光哥酸溜溜的说着。
“唉,给你看报道。”孙崴把手机递给了我。
“大圣遗音再现。”我读着标题。
“又是标题党吧。”我以为是在夸赞琴声美妙,没有仔细看。
“你看下内容。”孙崴有点不满。
往下翻着网页,居然是收藏的故事。
“中国人谈恋爱,总是隽永的。张生见了崔莺莺,魂灵儿去了九霄云外,却只敢在红娘跟前放肆“小生未曾娶妻”;贾宝玉对林黛玉表白,不过是一句“你放心”;王世襄送给袁荃猷的表白信物,是一盆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太平花。”
“居然是袁荃猷!”我喊道。
“怎么了?你认识啊?孙崴吓了一跳。
“他们的爱情故事也很有名。”我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
袁荃猷出生于1920年9月,处女座。她从小在祖父母身边长大,据说,这是因为母亲在生下她的小妹妹之后,得了产褥热逝世。奶奶就把她和几个孩子“一窝端,全给接收过去养起来了”,理由是,“省得你爸爸娶了后妈,待你们不好。”
奶奶是袁荃猷祖父的第四位续弦,结婚时已经38岁,同盟会成员,热衷妇女运动,经常拿一把洋枪去给受丈夫虐待的妇女做主。做奉天中国银行行长的祖父很听这位太太的话,抗战时期,这位奶奶叫了一辆三轮就出去了,爷爷急得直发脾气:“太太哪儿去了?”后来才知道,奶奶上北京站了解难民民情去了。
袁荃猷在祖父母家长大,读《论语》《孝经》,弹古琴学画画,过的是典型旧派闺秀生活。入燕大,袁荃猷学的是教育学,毕业论文是编写一本中小学国画教材。她去找教育系系主任周学章先生,周先生就推荐她去找王世襄,请他来做小学妹的“论文导师”。
初次见面,袁荃猷印象最深的是王世襄吃柿子,吃完留下完完整整的柿子壳。王世襄对袁荃猷的论文很上心,到了后来,为了让她通过论文,居然帮着写。
这两个人就这么“相看俨然”了。
后来燕京停学,王世襄去了重庆,临行,他送了袁一盆太平花。在四川,王世襄写了很多信给袁,只收到两封回信,其中一封是“你留下的太平花我天天浇水,活得很好,但愿生活也能像这太平花。”
这真是我见过最美的情书。
回到北平的王世襄,给袁荃猷带了一个火绘葫芦片小盒,这是他之前在信里许诺的——要是做好了就送给她。她打开小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两颗红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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