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以静对动,以动对静。
老僧面sè平和,看不出一点吃力。
鹤唳道人接连轰出四次斥力也没能破开老僧的袈裟,嘴角挑了挑似乎动了真怒。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将两只手从那宽大的袍袖中伸了出来。在长安城里两击就险些杀死尘涯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袍袖里。之前对老僧进攻,他的手也一直在袍袖里。
伸出手的鹤唳道人,让老僧的眼神微微变了一下。
“大隋果然还是有几个人物的,我本以为自从他死了之后大隋就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值得在意。想不到竟然还能出几个让人刮目相看的后学晚辈,只是比起他来说……你们终究差的远了。”
鹤唳道人右手张开对着那老僧的额头,冷哼一声道:“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佛宗的人无耻,现在看来果不其然。你说他死了他便死了?真以为凭你们佛宗的那点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杀的了他?”
“他若没死,为什么不出来?”
老僧笑问。
“他若出来,你敢在这放肆?”
鹤唳道人反问。
老僧被这话问的一怔,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否认,若是他还在隋国的话,我或许真不会走进中原。可惜的是,你们隋人之中只出了一个他,再也没有可以与其比肩之人。而我佛宗,只我一人来便能轻易进出长安城,孰优孰劣,显而易见。”
“长安城没你想的那么浅!”
鹤唳道人的右手猛然向前一推,一股磅礴的斥力汹涌而出。不同于之前虽然凶猛但无形的攻势,这一道斥力竟然有形!喷薄而出的斥力看起来就好像一条腾空而起的神龙,在它从鹤唳道人掌心飞出的那一刻,甚至有一声嘹亮的龙吟响彻神泉山!
“这便是道宗的小周天功法?”
老僧忍不住点了点头道:“倒是有些门道,不过只是徒有其形罢了。”
他撑着袈裟的左手慢慢挥动,那袈裟也跟着转动起来。袈裟上条纹在转动起来之后,竟然隐隐间能看出组成了一个金黄sè的万字符。金光一闪之际,鹤唳道人的龙形斥力狠狠的撞击在袈裟上。
嘭的一声巨响,那袈裟被龙形斥力撞的向后凹陷了下去。但金光不断闪烁中,那龙形斥力纵然狂猛也无法将袈裟冲破。
老僧微微一笑道:“你们这些隋人,都是眼高过顶。明明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却偏偏都自视甚高,今天我就用流云袖破你的斥力,用菩提心破他的意念。”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忽然看向卓布衣那边,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在远处席地而坐的卓布衣身子忽然颤了一下,紧跟着他胸口一阵起伏后一口血从嘴角溢了出来。看他的样子,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
与此同时,那老僧左手撑着袈裟形成的金盾忽然变了形状,袈裟扭曲转动中分开一道缝隙,老僧灰布僧衣的衣袖如一道暗sè流云一样飞了出来,朝着鹤唳道人迅疾的攻了过去。鹤唳道人眼神一凛,双手平伸,两道斥力从掌心喷出与那流云袖轰然相撞。接触的一瞬间,鹤唳道人的胸口里一窒,竟然忍不住嘴角上也有血迹浮现。
老僧微笑道:“隋人自在中原立国便这般的不自量力,总觉得能与西方大天地抗衡,殊不知若非明王慈念,怎么会容得你们在东方翻云覆雨?”
老僧改守势为攻势,一招之间就同时伤了鹤唳道人和卓布衣!
可就在他有些得意说话的时候,一道剑影从半空中如电芒一般迅疾而至。在那电芒之后,是一位身穿宝蓝sè长袍的老者。他身在剑后,但念在剑中。那剑太快,老僧似乎才有所察觉剑就到了他头顶。
离难来了。
这个一直守在皇宫里的老者,已经很久没有拔出过他的剑。
剑到,正中老僧头顶!老僧似乎是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离难蓄势已久的一剑,没来得及做出一点反应!
自始至终,鹤唳道人和卓布衣的攻势都只是佯攻。真正的杀招,正是离难这如天外飞星的一剑!剑不偏不倚的刺中老僧头顶,这一刹那,鹤唳道人猛然向后一撤身子翻了出去,让开了那流云袖。卓布衣睁开眼站了起来,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
当的一声脆响!
剑……竟然断了。
“哈哈哈哈”
老僧忍不住仰天大笑道:“我多年之前就已经修成金刚身,你们以为这样的伎俩就能管用?若是你在剑道上再修行二十年,或许还有一丝机会。”
就在他狂笑的时候,忽然又一道月白sè的身影一闪而至。以掌化刀狠狠的斩在老僧的额头上,比离难的剑只晚到了半息。这人显然也是等了许久的机会,趁着老僧猖狂之际自上而下一刀斩落。
没有刀,刀气凛然。
可又是当的一声脆响,老僧的身子颤了一下之后双臂一展,偷袭他那人便被震了回去,那人连着退了两步才站稳,鹤唳道人,卓布衣,离难都注意到,他以掌化刀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着。
这人正是演武院的教授言卿!
“我已经说过,你们破不了金刚身。”
老僧缓缓站起来,眼神中渐渐生出轻蔑。
“我要来便来,要走就走,你们能耐我一分?”
“金刚你妈了个球!”
轰的一声,那老僧忽然如被什么重物狠狠撞击在后背上似的向前飞了出去。虽然极力想扭转身子,可轻功他实在不擅长。再加上背后那一股大力实在太重,竟然连他的金刚身都似乎承受不住般。
嘭!
老僧半空中击断了一棵大树才稳住身子,连着退了两步这才站好。
在他原来坐着的位置上,一个身穿蓝花布裙的美艳少妇妙目圆睁,带着些许红晕的腮帮微微鼓着,透着一股子无法形容的美。她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而她面前那老僧之前坐着的巨石竟然被砸成了无数碎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