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野猫又回到了墙头。它畏惧的看了一眼残破屋子里的那个蜷缩的人影,挣扎了许久之后还是再次逃开。或许它是看到了那只狗头,或许它是看到了那张狗崽的皮。
……
……
距离太阳升起最少还有最少一个半时辰的时候,方解已经在散金候府的小花园里打了一趟拳。汗水湿透了单衣,仔细看的话能看到有淡白sè的热气从他的身上往外冒。身体热起来之后,方解索xìng将上身的单衣也脱掉。月亮挂的很低,月sè洒在他健硕的身上反shè出一种淡淡的光彩。
棱角分明的胸肌和腹肌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看起来竟然带着些金属般的幽暗光泽。
方解从地上将那柄残刀拔起来,先右手后左手。半个时辰的一式刀练下来,他的呼吸依然很平缓均匀。刀法练完之后,他习惯xìng的又盘膝坐下来试图感知自己的丹田气海,五分钟之后他睁开眼笑了笑,没有失望。
已经成了习惯,哪里还有什么失望。
依然感受不到气海。
他问过许多人,感知气海的时候内劲会在气海中盘旋,小腹中就会有一种温热的感觉,这种感觉对于方解来说是奢求。
提起衣服,方解缓步走到水井边,摇起一桶冰冷刺骨的水,将毛巾浸湿了仔细的擦了身子。一切都做完之后,天sè反而更加的黑了。黎明前的黑暗好像总会比半夜还要深邃,这个时候大部分人睡的正香甜。
方解回到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演武院院服,也没有去叫醒大犬他们,直接出门找到已经在门口等候的车夫,马车已经准备好,车夫在驽马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那马打了个响鼻喷出两股白气,踩着最后的一片月sè加速向前。
太极宫的门外已经有不少官员到了,离宫门开启还有一段时间,大人们钻进相熟朋友的车里,凑在一起闲聊。宫门外,两排大内侍卫处的飞鱼袍钉子一般站着,披着大红sè披风手按横刀的侍卫们,石像似的一动不动。
方解让车夫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停下,他计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宫门也快开了,没让车夫跟自己一块在这挨冻,而是让他先回去。车夫道了声谢,赶着马车踏上规程。时间还早,他回去之后还能补个回笼觉。
这是方解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夜sè下的太极宫,宫墙上禁军士兵手持火把来回巡视。远处,隐隐能听到打更的梆子声。
很安静祥和的画面,方解看的有些入神。
这种画面依稀熟悉,只是存在于记忆中那些古装电视剧的场景。方解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院服,心说会不会若干年以后自己也会成为电视机的人物?这种感觉无聊但奇妙,胡思乱想总是能打发时间。
又等了大概二十分钟,那些大人们下了车按照品级在宫门外站好。方解看着他们一个个哈着热气暖手,再看看自己的单衣于是有些得意。人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之后便会不畏寒暑,方解不能修行但身体足够好,所以这样的隆冬时节他也不会如常人一样觉着那么冷。
宫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当值的太监走出来按照惯例唱了几声场,然后引领着大人们鱼贯而入。
而方解等他们都进去之后才往里走,发现小太监木三已经站在门洞里等他了。
“奴婢给小方大人见礼。”
冻得脸通红的小太监艳羡的看着方解挺拔的身形,心说他难道只穿一身单衣真的不冷?
“公公何须客气,劳烦等候了。”
方解微笑着还礼,走到跟前的时候将一包东西塞进木三手里:“临来的时候东二十四条的孙记吊炉烧饼已经熟了,我顺便也给你带了些,趁热吃,挺香。”
小太监木三掂量了一下那小包裹的重量,知道肯定不只是几个不值钱的吊炉烧饼。他也没推辞,塞进袖口里率先走出去引路:“昨晚上陛下几乎没睡,左武卫大将军虞满楼,兵部侍郎宗良虎,黄门侍郎裴衍三位大人刚从东暖阁出来没多久……”
就像是唠家常一样,只是声音很轻。
“陛下昨夜里好像发了脾气,摔了东西……宗良虎大人进去的时候抱着厚厚的一摞公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大将军虞满楼出来上了一趟茅厕,脸sè不怎么好看。倒是裴大人一直没怎么搭话,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反应。”
“嗯”
方解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自己在陛下面前到底该是一种什么态度?
PS:我没参加过高考,没感受过那种氛围。但我能理解学子们的心境,十二载寒窗苦读,拼争在这两天。加油吧,祝愿所有参加高考的少年们都能如愿以偿,祝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