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玉麟最近就有一种彻底的挫败感,他是二十七师的二号人物,以往什么大事小情都要和他商量。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张作相的地位迅速上升,就连他的儿子都整天跟着张作霖四处转,有什么事情他们商量着就处理了,最多加上一个孙烈臣,弄得他堂堂的副师长没有了用武之地,老汤怨气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张作霖一听汤玉麟的抱怨,心中更加不满,为什么冷落了汤玉麟,原因就是这家伙什么事情都扯后腿,有他在一边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老张耐着xìng子说道:“四哥没通知你是我的疏忽,以后我给你道歉,不过现在情况紧急,辅忱他们还有危险,咱们必须行动起来。”
“七爷,你眼中只有一个张作相么,什么事情都要围着他和他的那个宝贝儿子转。”汤玉麟突然大声说道:“我看你是糊涂了,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二十七师早晚得完蛋,我不同意去救他们,让rì本人杀死了最好。”
汤玉麟越说越过分,张景惠早看到张作霖的脸已经黑了,他使劲的拉了拉汤玉麟的衣角:“四哥,大家都是兄弟,你别胡说了。”
“什么兄弟?人家眼里没有我汤某人,俺老汤也不是下贱的坯子,非要当一头热的剃头挑子。”汤玉麟说完之后,也不管张作霖如何反应,转身大步离开了老虎厅。
看着汤玉麟远去的身影,张作霖气得嘴唇直哆嗦,他抓起了茶杯,猛地摔在了地上。发泄了一下情绪,老张稳住了心绪,拉起了张景惠立刻展开行动,也不管汤玉麟了。
二十七师是奉天最大的一支武装,动员起来之后,自然惊动了各方,大家都在猜测张作霖这个土匪头子想要干什么。
rì本总领事矢田此时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西村出动部队去拦截奉军,并且发生了军事对峙,这些事情都是西村擅作主张,根本没有通知矢田,等到矢田知道之后,双方都已经拉开了架势。
矢田气愤到了极点,因为上次游行的事情东京对于他已经心生不满,并且几次向矢田发来电报,要求他努力保证奉天的平稳,不要再发生冲突。矢田也频频表示决心,说他一定能够解决,结果话刚说完,就出了眼前这档子事,比起上次还要严重,军方直接就对抗到了一起,稍有不慎就会发生冲突。
矢田如坐针毡,他急忙联系西村,让他必须保持克制,千万不要发生武装冲突,另外矢田又给奉天总督府打电话,联系到了老糟头子张锡銮,要求他立即向二十七师下达命令,不得与rì本驻军对抗。
张锡銮面对矢田的质问直接来了一个装疯卖傻,一问三不知,老头子心说rì本人和张作霖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双方都是张锡銮权力的威胁,索xìng就让他们狗咬狗吧,老头子甚至盼着双方同归于尽,这样才遂了他的心。
面对倚老卖老的张锡銮,矢田也毫无办法,他知道要想解决眼前的事情必须直接和张作霖沟通。正当矢田想着怎么对付张作霖的时候,突然手下人传来了消息,二十七师都动员了起来,其中有上千jīng锐士兵正在向满铁附属地方面运动。
矢田顿时就惊恐万状,在奉天rì本的驻军并不多,如果张作霖真的来一个破釜沉舟,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就在此时,袁金铠来到了总领事馆。
矢田一见袁金铠来了,总算有了和张作霖沟通的突进,矢田的心还算安定一些:“袁桑,你们张师长究竟在搞什么鬼,是想要和大rì本帝国开战么,你们这么大肆的调动军队,而不通知我们rì本方面,是很容易因此误会的。”
袁金铠在路上已经看了老张给他的文件,他也忍不住为上面的内容叫好,现在面对矢田,袁金铠心中有底,根本不怕对方的质问。
“矢田先生,中**队在中国的地盘上,执行剿匪任务,哪里需要通知你们rì本,反倒是贵方不问青红皂白,就出动部队去拦截我们凯旋的士兵,这才引起了这场危机,坦率的说应该反省的是贵方。”
矢田一听这话,脸都绿了,rì本人不讲理,这些胡子更是不讲理,一个师的人马都把枪口对准了他们,反倒都成了他们的罪过。
“袁桑孰是孰非我们还要调查,不过我现在要求你们的部队立刻回到驻地。”
“是非问题您先别急着调查,您看看这个东西,我们就是搜到了这个情报,才会出动部队的,我们是给你们rì本人解决麻烦,你们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倒打一耙。”
矢田茫然的接过来袁金铠递来的文件,只扫了一眼,他就郁闷地要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