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先后来了,大家都脸色凝重的等在手术室门口。
9:30,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几个人连忙涌上去问医生雷纪堃的情况。
主刀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但是病人伤的太重,肺部、膈肌还有肝脏均导致穿孔,手术时胸腔已流失了的血液,所以还需要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
“意思是……”何天诚开口道。
“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除非两天之内病人能从昏迷中醒过来。”医生缓缓道。
“那要你们是吃干饭的吗?”陈亮破口大骂,“雷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告不死你们医院。”
“我们会尽我们最大的力量挽救病人的生命。”
这时候一边沉默了半天的雷纪乾也开口了,只见他沉着脸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必须给我保住他的性命,否则你们医院就别想开下去了,我说到做到。”
主刀医生连忙好声好气的说一定会全力以赴。
*
白秋合进去看雷纪堃的时候,雷纪堃就那么插着氧气管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几天没见,平常很注重外在形象的他下巴竟然冒出了青色的胡渣,他的脸上还有一处明显的红痕。
白秋合忍不住掩住嘴巴哭了,她轻轻的抚着雷纪堃的脸,低低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雷纪堃昏迷的时间里,白秋合不吃不睡陪在重症监护室外,她坚信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下午,雷纪乾出去一趟再回来时说:“通过监控和行车记录仪,警方已经侦破了这个团伙“碰瓷”案,那两个嫌犯已经被警方逮捕了,我一定会整死他们。”
虽然出了一口恶气,但是雷纪堃还没从昏迷中醒过来,大家谁都高兴不起来。
雷纪堃昏迷的第二天晚上,见他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大伙的脸色更是一个比一个凝重。
此时的白秋合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她感觉她的世界好像在下雪,因为她的周身一阵阵发冷。
再次进病房探望雷纪堃的时候,白秋合紧紧握着雷纪堃的手喊他的名字,可他依然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好像他消失了一样。
白秋合不厌其烦的喊着,喊到最后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了,而雷纪堃还是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
最后,白秋合不喊了,她忽然想想要看看雷纪堃的伤口,看看他吃了多大的苦头。
没想到的是,掀开衣服的一刹那,雷纪堃腰侧显眼的纹身映入了白秋合的眼帘。
那个纹身是一个独角兽亲吻百合花的造型。
看到这个,白秋合忽然嚎啕大哭,她一边哭一边对雷纪堃大喊:“雷纪堃你怎么这么傻,纹那个得多疼,你是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雷纪堃,你给我醒来,你回答我啊!”
喊完这句,白秋合伏在雷纪堃的床边哭的昏了过去。
雷纪堃昏迷的第三天,所有人沉默不语,只是一个劲叹气。
而白秋合坚持从隔壁的病房蹒跚着走进重症监护室继续陪雷纪堃,她陪着雷纪堃说了好多好多话,她的声音依旧沙哑。
絮絮叨叨了好一会,想起了一件事情,白秋合强装镇定对病床|上的雷纪堃笑着说:“你不是介意徐知南和陆听南吗,陆学长我和他什么都没有,你就放心吧。而知南哥哥他过去未来都是我的知南哥哥,也只是知南哥哥,你懂我的意思吗?”
“那天你不是很介意我在信中给知南哥哥分享的诗吗?那我为你读诗好不好?只为你一个人读诗。但……你要答应我,读完你就醒来好不好?”
白秋合握着雷纪堃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沙哑的说:“不知道你想听什么,我就读我最喜欢的也最想读给你的蒋勋老师的《愿》好吗?你听好了哦,我只读一遍。”
“我愿是满山的杜鹃
只为一次无憾的春天
我愿是繁星
舍给一个夏天的夜晚
我愿是千万条江河
流向唯一的海洋
我愿是那月
为你,再一次圆满
如果你是岛屿
我愿是环抱你的海洋
如果你张起了船帆
我愿是轻轻吹动的风浪
如果你远行
我愿是那路
准备了平坦
随你去到远方
当你走累了
我愿是夜晚
是路旁的客栈
有干净的枕席
供你睡眠
眠中有梦
我就是你枕上的泪痕
我愿是手臂
让你依靠
虽然白发苍苍
我仍然是你脚边的炉火
与你共话回忆的老年
你是笑
我是应和你的歌声
你是泪
我是陪伴你的星光
当你埋葬土中
我愿是依伴你的青草
你成灰,我便成尘
如果啊,如果
——如果你对此生还有眷恋
我就再许一愿
——与你结来世的姻缘”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