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想听的,纠结得一张小脸都皱成了苦瓜,偏偏越是看她这个样子,廉溪真君就越是来劲。
温润的讲解声,配着时不时夹杂的清朗笑声,不看场景,还以为是在哪里的学堂,有儒雅的教书先生在讲课呢,但一旦搭上了轿辇底下的残忍景象,这声音就变了味。叫外人看来,真不知是个什么怪异模样。
时眠听得直翻白眼,只想求他赶快停下这折磨。
也真是奇了怪了,其他像她这么大的小姑娘,不说看到这种场面受了惊吓,就是平常,那也是得千宠万宠,时时被捧在掌心里娇惯爱宠的,怎么到了她这儿,就遇上了廉溪真君这种人物?他倒真是不怕给她留下阴影,当真是她母亲的旧友,不是旧仇?
时眠免不了想起时墨疏,那可真是把她当宝贝,宠溺到不行,一点做不得假的。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伤感,就被轿辇外头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两位,在下小昀派龙家子弟,敢问此可是廉溪真君坐下?”这是一道沉稳的男声。
没等外头两位弟子出声,廉溪真君便主动出声:“本座在此,何事?”
“拜见真君!”男声先是毕恭毕敬地道了一句,才表明来意:“在下有事请教真君,不知可否与您一见?”
“进来吧。”廉溪真君颔首。
“谢真君,打扰您了!”
时眠有些着急,不安地看了看廉溪真君。这龙家没准儿也还惦记着她呢,虽然不知道来人是个什么人物,但就这么见了,好吗?
廉溪真君笑笑,抬手给她身上下了层法术,道:“不必担心。”
此时,龙家来人已经敲敲门,进来了。
时眠紧张地埋头而坐,过了一会儿,却发现此人只是对廉溪真君行了礼,丝毫没有提及自己,她抬头,更见他一个眼神都不往自己这边分,好像她这里是空气一般。
时眠这才松了一口气,大概是方才那个法术的缘故吧。
说起龙家,时眠便想起,它在之前的风波中,可谓是毫发无损。
时墨疏和时春雪只是放出了对嫡系不利的流言。大概是处境本就不好,不想多招惹一个敌人的原因,放出的流言中,跟龙家有牵扯的部分都含糊蒙混了过去,只是任由外头的人随便猜,是以龙家的名声没有半点损伤,照样维持着他小昀派第一家族的荣誉。
时家嫡系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时候,他们还掺了一脚表示谴责,就是如今,时墨辰干脆自立魔门,也没有半点龙家与当初的嫡系合作过的消息流出。
时眠摸不准龙家如今是个什么态度,但她估摸着,就这么丢了一件灵器,他们背后绝对是气闷的,没准已经和嫡系撕破脸皮,还得暗骂嫡系无能,再夸张点,可能把姓时的都给恨上了。
但除此一种可能性外,也难保他们没有和时墨辰合作什么,她虽不了解龙家,却晓得以时墨辰那个疯子性情,没道理就让龙家这么置身事外,如今这个状况,到更像是两边有合作。
如果是这样,龙家人知道的就多了。
时眠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到时墨疏,想他的下落,他的现状。
她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这龙家来人,只希望能找到些什么线索,于她有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