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二奶奶一把拉住他,“骗鬼呢,爹最近忙,都不在家。”
大奶奶也帮腔了,已然不年轻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道:“老三,你喊一声怎么了,能吃了你?”
韩明雅见他如此推脱,不由又羞又气,道:“喊什么哥哥妹妹,我不稀罕,喊我我也不应。”
她说的是气话,棠威却有意将之当真,笑着点头附和:“韩小姐如此说,嫂嫂们也不用勉强了,爸不在家,我去妈那。”说罢,赶紧的快步走了,生怕再被一群女人拦下。
棠威自然不是怕自己两个嫂子,实际上在棠家,大爷和二爷都是不敢在这个三弟面前摆哥哥架子的,只会各种照顾和示好,那是男人们的默契,也是他们兄弟从小就隐约感受到的,外界给与的暗示。
大奶奶和二奶奶两位却是后来嫁入的,你当大奶奶一直是这个温和的脾气吗?不过是嫁入棠家久了,自然而然感受到了自身的地位,渐渐的沉默下去。二奶奶却是新媳妇,还风风火火的。
棠威对嫂子们客气,是习惯也是教养,加上德国读书,受的绅士教育,更是不与女子多计较。便是对纠缠不休的韩明雅,也是一样的道理,这并不代表他懦弱怕事,只不过是事太小,不触及他作为绅士的底线来对女士说不。
韩明雅没料到他溜得如此快,气苦不已。
大奶奶见了,摇头笑,“叫你嘴硬,这会儿又来后悔。”
韩明雅咬了咬下唇,不屑的说道:“后悔什么,稀罕!”
二奶奶拿手指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个丫头,不稀罕,你眼巴巴来我这闷坐半天,你娘跟我说你昨晚回去倒在沙发里哭了半天,瞧瞧,今天的眼睛还肿着呢。”
棠华祯笑了,道:“明雅,你不跟紧点儿,我哪日才能叫你三嫂。”
韩明雅本来还生气伤心呢,可是听了“三嫂”这个称呼,不由品咂出几分甜蜜来。二奶奶再说她,她也就便默默不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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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晗受伤,跟公司请假了几天,在家里休养。
方雯、许怜娇、袁真儿、何敏秀、赵真真等知道,纷纷买了水果之类的上门问候。
许怜娇和方雯懊恼不已,都道:“早知道该跟你一起回去,你也不会受伤了。”
蔺晗反过来要宽慰她们,道:“那不是多一个人受伤。”
中间方湷进来送茶水,听了一耳朵,插嘴道:“按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姑娘家,天黑了就该老老实实家里窝着,去什么聚会,看吧,这就遇到事了,若不是你还机灵,知道跳车,我看你如今在哪里哭。”
她的话叫许怜娇和方雯都尴尬,蔺晗忙道:“娘,我跟我同学们聊,你忙你的,不用招呼。”
方湷本来也没打算招呼,放下茶水去了。
尴尬没有多久,赵真真来了,她问候完蔺晗,就从小手提袋里拿出一小叠话剧社票子,一人分了一张,道:“上回你们不是说想听我们学校的话剧吗?这是下周五晚上的开演的西方剧,黑奴传。”
许怜娇接过票后仔细瞧了瞧,不由笑了,抬手扬扬票,道:“怎么,你还破费了?”
蔺晗闻言,也去看票,只见上面写着票价五毛,不由也笑了,“原来你们学校的话剧还收费看的。”
赵真真道:“瞎写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真卖出去,反正我是白拿的。”
蔺晗叹气,道:“多谢你的好意了,只是你看我伤成这样,是不想出门了。”
说到伤,众女同学一致关心的都是她的脸伤,对她的脚和手肘不过一问,对脸却细细详说。
蔺晗有那位王医生的话,心里不担心毁容,道:“就擦破了点油皮,很快会好的。”
倒是手肘伤的厉害,如今都不敢弯手臂。
赵真真笑瞪她一眼,道:“下周五又不是这周五,别找借口不来。”
蔺晗无奈,她确实是找借口,黑奴传一听就苦大仇深不欢萌,她真心不想看。
众人说了一会儿话,自然而然打量起她房间。她房间跟蔺秋一起用的,两张桌子上,一张放着书籍文件,一张放着些布料彩线等。赵真真本就坐在桌子边上的椅子上,翻起她的书来,道:“怎么,最近要学德语?”
蔺晗回她:“随便看看,如今一门英语还不专精,不敢说学另一门,只是了解一下,懂一些基础,这样看行里一些带了德语的文件也能查字典,不然一点不懂,查了字典都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赵真真将书翻得沙沙响,突然“咦”了一下,将书页停留在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