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晚,鬼愁涧内喧嚣震天,但因为禁制的存在,磨砺堂内外都并无察觉。那些磨砺堂弟子放出的讯号,有些被管事收到,有些则被忽略。
管事们根本不以为然,认定出不了什么大事,可也不堪其扰,心头憋火。直到临近天亮才发现执法堂的人大批进入磨砺堂,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鬼愁涧内真有事情发生。
几个管事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会出纰漏。结果执法堂的人无暇他顾,完全没有在磨砺堂现身。被叨扰了一晚上的管事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同时迁怒起那群胆敢深夜闯入鬼愁涧惹事的弟子。
“这群家伙简直无法无天,幸亏这次没出太大的事,不然咱们也得受牵连!”
“何尝不是?咱们对那群王八蛋太宽容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真不知道到底谁在磨砺堂说话算数啦!”
“对,收拾他们!”
几个管事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将愤恨之情拱了起来。
与此同时,与管事们交好的几个弟子也来煽风点火。他们都是住在上等院落中的弟子,平素就对住在下等院落的同门们百般瞧不上,此刻更是厌弃万分,恨不能落井下石把井都封死。
“听说这一次又是那个叫欧阳广的牵头……”
“那小子目中无人,行为乖张,简直把磨砺堂当成是自己的地方了。”
“昨天数个弟子被杀,我看跟他脱不了干系……”
“就算不是他干的,也是他把咱们的运势带差了……你们想想看,自从他来到咱们磨砺堂,磨砺堂清净过吗?”
“我刚从外面回来,那些下院的家伙把欧阳广捧上天了,瞧那架势,是想要喧宾夺主,夺咱们的上院呢!”
“他敢!”朱阔率先跨步出门。“真以为我们没人?太天真了,若不是有人庇护,咱们能来这里当管事?什么狗屁欧阳广,上一次贫道不与他一般见识罢了,他如今还学会得寸进尺了?”旁人提起磨砺堂弟子被杀的事,就已经让朱阔心烦意乱,此刻听说有人捧那欧阳广,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几个管事,带着七个上院居住、修为已经有练气五层的弟子迎了上来。
远远看见欧阳广神采飞扬地跟其他人说话,旁边还跟着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朱阔的怒火就再也抑制不住,咆哮道:“欧阳广,你好大的胆子!夜闯鬼愁涧,闹出多大的乱子,你知罪吗?”
欧阳广一愣,然后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夜闯鬼愁涧是什么错?你好意思说‘多大的乱子?’你知道是什么样的乱子吗?还有,那么多同门发出讯息求救,你们不闻不问,玩忽职守,这才是大罪,你还想恶人先告状不成?”
欧阳广牙尖嘴利,不服输,这可真是火上浇油,气坏了朱阔。“欧阳广,你初来那天就大闹磨砺堂,贫道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你倒要得寸进尺不成?”
欧阳广一摊手。“是非曲直十分清楚,你还要颠倒黑白不成?我初来那天是你寻衅滋事在先,今日又是你主动挑衅,到底是谁得寸进尺?”
“气死我也!不教训你,我誓不为人!”
朱阔的话音未落,霍申猴突然怒吼一声:“大家跟我上,揍这个该死的朱阔!”
“你们敢……啊……”朱阔瞬间被人群推倒,各种法术此起彼伏。他万万没想到,磨砺堂的弟子,今天竟然如此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