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是很关心我们的。”花袭人感慨地道。
见的次数多了,相处的久了,才发现宋名祈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完全不靠谱,反而是个活的格外洒脱有智慧的人。
若是像武阳候任平生那样万事都喜欢插一手喜欢做主的,那才是大麻烦。花袭人对自己这位“公公”的不作为的表现异常满意,也很感激他这个时候这种绝不会当面表露出来的关心。
“我想,你小的时候,他一定在暗处悄悄底关心着,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花袭人对宋景轩道。她偶尔能够擦觉到,宋景轩对父亲宋名祈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怨气的。只是并不多,而且他调整的很好而已。
宋景轩闻言抿了一下唇,没有说自身过去,而是将好看的手掌贴在花袭人隆起的小腹上,低声道:“他的孙子,他当然要关心一分。”
花袭人扬起下巴,笑了。
会关心孙子,难道会不关心儿子?而宋景轩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花袭人便没有多说了。
再过一日晨间,花袭人便对想要真的去拜佛念经的车氏道:“……母亲若是得闲,不如替两个小的做些子贴身小衣。我的针线不行,其他人做的,总是不够用心。”
车氏一听立即就要去开库房找料子,一边走一边还自责道:“我怎么早没想到这个?你看看我这个脑子……”
蓝姑在旁边说话,笑道:“那不是因为夫人您也是头一回做祖母,这不是没有经验么?待到郡主将来再有二胎三胎,您肯定心中就有了谱,什么都早早备下。也不会再像现在这么慌得不知道要做什么才好了!”
车氏闻言点头,扶着蓝姑的手,深以为然地道:“对,就是这样……现在你要是再怀,我肯定早给你准备……”她这就对花袭人絮叨了起来。
花袭人哭笑不得。
给车氏找到了事情做,花袭人又对宋名祈道:“父亲,小蓝找到伴儿没有?我好像听杜老伯汇报修路情况的时候提过一次。说是在他们新驻地边上的山上有看见几只漂亮的红鹦鹉。具体是什么品种,他不怎么认得,只听是漂亮的紧。要不然他也不会特意提一句了……”
“红鹦鹉?是额冠红色的,还是背羽红色的,还是说喙和爪子?什么样子的红,是金红。还是朱红,还是橘红还是其他什么红?”宋名祈立即问出了一大串的话。
花袭人差点儿就想要抹一把额头上的细汗。看着宋名祈,很是理所当然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父亲不如亲自去看看。正好,景轩他最近要守着我不方便出那么远的门。父亲到了那地儿,顺便也帮着瞧一眼那些做工程的上下人等,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偷工减料要不得。这苛待工人贪腐挪动的行为也要不得。”
其实,杜家楼已经足够负责。
他妻子有孕。他陪护的时间都极少,经常宿在外面的工地上。显然,他对花袭人提到的这几个方面把控的都非常严,花袭人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花袭人之所以对宋名祈这么说,就是想要让他有点儿事情做,别这么整日里在府中来回地转悠下去。
宋名祈听到花袭人这么说,怔了一下,就显得有些迟疑。
花袭人含着笑目露期盼地看着他,暗地里又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宋景轩。
宋景轩眼神一深,而后就躬身施礼,垂首道:“拜托父亲相帮照看。”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向自己这个父亲请求过。几日,还是头一回。
车氏倒是格外热心,从一堆儿丝线中抬起头,催促宋名祈道:“难得孩子们求你一次,你又有什么好犹豫的?而且袭人也说了,还有什么红鹦鹉呢?去吧去吧,也给小蓝找个伴。你到了地方,只是看看,又不真的要你做什么。”
宋名祈于是就勉为其难地道:“也罢。”
“太上皇在外头是一边游玩一边替皇上勘察地方官吏,我就勉为其难也替你们到工地上私访转一圈……”他还是不忘鹦鹉小蓝:“若是真有什么漂亮的小雌鸟让小蓝看对了眼,那就是大收获了,哈哈。”
宋名祈答应下来,自然就有人替他收拾行李,宋景轩又派了人跟在他身边不提。
回头花袭人对显得有些沉默的宋景轩笑道:“不过是让父亲出去散散心罢了。若是真让他替我们操劳,毁了他洒脱的日子,那真就是我们不孝了。”
“恩,若是父亲真是那爱管事儿的,对于我们来说,反而是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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