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在所有人瞧来却是完全不可思议。
有一次杜梦娇问在她眼中见过大世面的吴济,吴济说:自己心存感恩就对了,别的并不用想太多。
“……是郡主不在意这些,而二小姐也不是外人,我才同您说的。”杜梦娇很有些不好意思。
宋景怡便道:“恩,我知道。嫂嫂的确从不避讳这些。而且,嫂嫂这般,反而更让人钦佩。”
但她依旧无法相像,*岁时候的花袭人,提着一个破旧的竹篮子,里面用个破瓦罐种着几株水仙,在寒冷的冬日里,沿街叫卖的情景。
但似乎,这也的确是花袭人会做的事情。
宋景怡转眼又这般想到。
杜承恩却是同花袭人一块儿坐的。
他的姐姐觉得花袭人笑容亲和容易亲近,但杜承恩却显然不这么觉得。此时,他完全不用谁招呼,就将小身板绷得直板板的,小脸也格外严肃,眼睛耳朵片刻不敢怠慢,捕捉着花袭人的动静。
“你不困么?”花袭人问他道。
杜承恩摇摇头。
花袭人笑了一下,道:“我却困了。”
车子走的缓慢,不见如何颠簸,反而微微的摇摆轻易就让人起了困意,昏昏欲睡。“你那个爹爹工作太负责了,事事亲力亲为的,这种工作方法暂时还成,但待以后工程量大起来,就不可取了。你应该教教他。”
“我不懂这些。”杜承恩道。
花袭人挑了一下眉,随即问他道:“那你懂些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指别人不懂的。”见杜承恩小脸万分迟疑,她就又道:“你的小命还是我给的呢,有什么不能说的。算了,随你吧。”
花袭人没有再迫他。
或许,这个小朋友就是格外聪慧一些呢?
但不论如何,他有什么样的能力,将来总会知道的,不是么?眼前,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去做,也不好,会让世人发疯的。
杜承恩果然就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花袭人回到安平郡王府,才歇了一会儿,外面就有人通报说,二夫人刘氏过来,要见见她。
花袭人不能将长辈挡在外面,于是就稍作整理,从内室出来,见了二夫人。
二夫人刘氏低着头看着眼前的茶盏糕点,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而花袭人过来的时候遇见宋景轩,两人便一起走了进来,同二夫人招呼行礼。
“景轩近日都不忙吗?”二夫人回神,望向花袭人笑容有些暧昧,道:“真是成亲之后,就是不一样了……从前,景轩可是很少回府的。我们这些亲人,多少天都碰不到他一回呢。”
“头一次要做父亲的人,当然会不一样了。”花袭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笑着问二夫人道:“我们从庄子上给婶娘带了些新鲜瓜果回来,下头的人可是送过去了?府上就只有我们,又没有旁的亲戚,婶娘千万别见外。”
安平郡王府的正经亲戚的确少的很。
花袭人也看出来了,二夫人这会儿来,是有所求。估计即便是车氏那般迟钝的,也能看的出来。
“给送了,络丫头她们正分着尝鲜呢。”二夫人说完这句之后,似乎下了决心一般,讲身体挪了挪,靠近了花袭人一些,但随之而来是宋景轩警惕的皱眉,二夫人又有些尴尬地离远了,人也显得有些萎顿,要说的话似乎都说不出了。
“婶娘有话但讲无妨。”花袭人笑着道。
她这个人,比较提倡开诚布公的。
也许是花袭人的笑脸给了二夫人刘氏以鼓励,刘氏又坐直了些,看向宋景轩,放低声音道:“景轩,从前是二婶做的不对,是二婶过分小气,行事不敞亮……”
花袭人看向宋景轩。
宋景轩开口道:“二婶娘,您是不是想要让二叔父参与修路的工程中去?”
刘氏因宋景轩如此直接,面上不禁起了些尴尬,手中帕子捏了捏,点了点头,口中道:“婶娘是想,总归是一家人,外人总不如自家人亲近靠得住……而且郡主有了身子景轩你总要守着,工程上或许忙不过来,不如让你二叔帮帮你……”
“你二叔别的方面不敢讲,但肯定是个负责不会懈怠的人。这一点,景轩你也知道的。”
宋景轩面上冷峻之色全无半点变化,刘氏把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抑或是记着过去,对他们这一房人还有恼怒未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