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最近,这二人又有过几次频繁巧遇来着?”
宋景轩轻轻触碰了一下茶盏,容颜清冷,道:“当年安顺侯府一案,初一看来应是与乐信候脱不了干系……但如此大的案子,当年皇上真的没有查过吗?皇上是仁明之君,并不至于因一个宠爱的女子而颠倒黑白罔顾人言。”
“最后皇上没有深究,这其中不定是因为谁的缘故。”
宋景轩道:“所以,这件旧事,值得一查。哪怕仅仅是将乐信伯给爆出来打压下去也是值得的。”
罗仲达当然知道这事情值得。
乐信伯和六皇子加上宫中德妃娘娘抱在一起,给宁王加了不少实力。至少的话,皇上还是喜欢看到储君能友爱兄弟的。
但还是那句话,韩家人能起什么用?!
再着,这事情并不是最近他们抓的重心重点。消弱对方实力重要,却远不如增加己身实力重要。而且最近皇上龙体安康,头脑清楚,立哪个皇子为储君,皇上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因为与韩家有关,宋景轩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件旧案。
罗仲达头脑迅速转动,回想宋景轩刚刚谈话,神色一动,探身轻声问宋景轩道:“轩公子的意思,是将那韩清元于薛大小姐做成一对,打入薛家内部?只是……”
“不错。”宋景轩不待罗仲达说罢。便承认下来。
“乐信伯府不会将这般重要的往事说给姑爷知晓吧?”罗仲达还是继续提醒道:“韩清元也算是王爷的人。就算是两家结亲,乐信伯也绝不会轻易信任韩清元。”
这一步走的,根本就没用处。
就算那真有韩清元取得乐信伯信任那一日。估计至少也要三五年后。到那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无用了。
“先生这么想不对。”宋景轩道:“韩清元平庸之才,于王爷并无甚用处。这么一个废人,不如给安排别的地方,做个闲子。形式变幻无常,万一有那一日。他就能起了重要作用呢?”
很多时候,安排各种人的时候并无特殊目的。
靖王也深谙此道。
他布下的闲子不知凡几。平日不用不动。但万一需要用到,就能中了大用。
所以,宋景轩这般解释,并非没有道理。只是。罗仲达听后,自觉宋景轩肯定有什么原因没有开口——让韩清元接近其仇人之女,这种安排,未免有些……不够道德。
当然了,罗仲达也不是纠结这个。
他略想了想,道:“这么安排,应该报告王爷吧?”
“不,你先让韩家人选择。”宋景轩眼中闪过一抹冷光,缓缓道:“你告诉他。他想要报家仇,就该积极主动一些。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碌碌无用,只想坐享其成。”
“哼。”
想恢复南顺侯府的荣光。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让他们去选择!
罗仲达抿唇——这韩家人,不知怎么又得罪了这个无双公子,竟然引了这位公子这般怒气,想出了这么一个安排!唉!真真是……作孽!
韩家怎么选?
若是韩家选择不作为,那难免会在王爷这边失分!若是按宋景轩的选择娶了仇人之女,将来就算有一日大仇得报。也同样将是一出悲剧!
罗仲达心中感慨了片刻,颔首道:“老夫明白了。老夫今日就会相请韩清元来府。同他分说明细。”
他心中难免有些同情韩清元——在他眼中,韩清元除了无甚大能力之外,身上也真瞧不出有什么劣迹缺点,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少年人了。让他面临这种抉择,绝对是一次异常悲惨的人性考验。
但同情归同情,比起韩清元,罗仲达自然更在乎宋景轩的态度。宋景轩的重要性,是一百个韩清元都抵不上的。再者,宋景轩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不是么?
罗仲达表了态,宋景轩满意地点了头。
又留在罗仲达这里用了早点,也没去寻靖王,便就起身告辞走了。
这一次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只惊动了同喜迎接,洗漱之后,补眠去了。
他时常不在府中住,亲人也一般都不找他。
一觉醒来,时间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宋景轩起身梳洗完毕,换了衣裳,去父母的院子里请安。父亲依旧不在家,听说是带着那蓝鹦鹉去鸟市上转悠显摆去了。妹妹宋景怡却是在,不过是在摸眼泪。
“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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