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禁露出些讶异,当即下意识地闭气。他可是吃过花袭人这迷药的亏。但随即发生的景象,完全颠覆了宋景轩的认知。
只见那白雾如有意识般地绕过他,全部向那引路的小童和周同知。只是一个照面之间,那二人便如同失了魂一般,双眼中没了焦距。
花袭人从暗影中走出来,对那小童道:“你累了,回去睡一觉吧。”
就在宋景轩的注视之下,那小童点点头,就离开了。他离开之后没走多远,便遇到一个同伴。那同伴似乎关切地同小童交流了两句,却半点没有发觉异常,两人就又分开了。
宋景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童离开之后,花袭人又对那周同知道:“你应该连夜赶路进京去,不应该在此逗留。”
那周同知犹如傀儡一般点点头,口中道:“是,我应该连夜赶路,早点儿进京。我这就走。”说罢,他便干脆地转了身,向门外走去了。
花袭人身子一个踉跄。
她只是会一点儿浅显的催眠术,同她的药粉还有异能相结合,才勉强能达到如此这般的效果。而用出这种效果来,对她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花芽脱力能够一睡不醒,而她花袭人却只能撑着。
宋景轩忙扶住了她。
花袭人稳了稳身子,摇头道:“我没事。如今这位周同知正处在梦游状态,会别不理会径直孤身往城外走……我们赶紧跟上。到了城外,这夜深人静的,无论做什么,也都方便了。”
宋景轩点点头,却没有放开花袭人,带着她也出了院子,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周同知后面,一直出了城。
在花袭人的暗示下,周同知走到城外一处破庙中,才停下来。
破庙之中,有几个人正在接应。见周同知自己走进来了,无不诧异万分,装作路过的行人,不敢多话,以免露出破绽惊走了人。哪知这周同知去默不作声地站在破庙中央,向个木偶一般不说不动。
几人正惊异之中,宋景轩和花袭人相携进来了。
这些人看到二人如今亲密相偎依,心中难免又是一阵惊异。直到看到花袭人明显苍白的脸,才恍然了解了一些。
一个中年人很有眼色,忙让出了自己的地方给花袭人坐。
宋景轩向他投了一个赞赏的眼色,那人当即十分高兴起来。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知道这位头儿手段如何之人,心头早是又敬又畏的了。
花袭人不客气地坐下,开口道:“要从何问起,你们跟我说,我来问他。”她当然也能问。但二十多年的事情了,其中又牵涉很多,她资料不足,问起来想必有些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
宋景轩站在花袭人身边,微一抿唇,开了口。
花袭人一一复述。
宋景轩开口的时候,那周同知一动不动,仿若未闻。而花袭人开口之时,那周同知却是有问必答,老实配合的人。
那些人看的呆住,惊的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本事!如此邪门!
直到宋景轩冷哼一声,那些人才摊开纸笔,埋头记录起来。
宋景轩的问话很有章法,问过了周同知的出身来历之后,很快就问到了他与乐信伯薛士信的关系上。
“……我有个妹妹,从小失散的不为人知的,是从前德妃娘娘身边的大丫鬟。如今是娘娘宫里的首领姑姑。她年纪大了不想出宫嫁人,我便过继了一个儿子给她……”
周同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有时候会啰里啰嗦地说很多。有的有用,有的没用。
时间一点点过去,周同知渐渐说到了当年崇安候的案件上来:
“那时候,前朝旧人暗中联络前朝旧人,找到了崇安候,也找到了伯爷。侯爷贪恋富贵是自己主动向大梁投诚的,就没有答应。但伯爷本来就是前朝反贼的人……”
“可有证据?”宋景轩不禁喝问出声,打断周同知的讲述。
周同知一个激灵,挣扎了乱动了一番,几乎就要清醒过来。花袭人连忙加重心神,费了好一番手段,才将周同知安抚住。
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如纸,难看至极。
花袭人缓一口气,埋怨地对宋景轩道:“你难道不知道梦游的人受不得惊!无论他说出什么消息,你们都要保持冷静!”
“若是再来一次,我就交代在这里了!”花袭人咬牙。
这位轩美人,往日冷酷无比万事不起波澜的,今日怎么被一个消息就惹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