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嫣硬是将孟老夫人搀扶着离开了。
出了武阳侯府的大门,孟老夫人满心不高兴,恨道:“什么乡君!真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了!态度如此恶劣,果然是没有人教养!”
孟如嫣轻声道:“祖母何必生气。”
“我们得罪人在先,又有求于人,受点儿气也是意料之中的。”孟如嫣淡笑道:“祖母之所以觉得不忿,不过是想起她的出身,觉得低头求那样出身的人心中难受罢了。祖父想一想,若今日求的不是乡君而是任家县主,祖母是否会觉得好受一些?”
那是自然的。
孟老夫人冷声道:“她一块瓦砾,如何比得上县主。”
县主才是真的金枝玉叶,好比美玉一般。
孟如嫣微笑道:“可若咱家这次灾祸真的是太子殿下替她撑腰,今后又有谁还敢再小瞧她那片瓦砾呢?瓦砾虽然低贱,但却确确实实能将人碰的头破血流呢。咱们孟家,不就是个例子?”
“未必就是因为她。”孟老夫人恼道:“我们送的那几箱子,也值好几千两银子了……若是再送,回头又不管用,那不是白瞎了?”
“祖母多虑了……乡君既然敢收不怕钱财烫手,那就是她真能求到太子人情。”孟如嫣美目露出一抹幽光,又道:“再者,若是真白瞎了,祖母以为她就不会付出代价么?”
孟老夫人闻言不禁点头,道:“还是嫣儿想的周到。”
若这一次证实了是花袭人扯了虎皮做大鼓,太子殿下根本就不拿她当回事儿,孟家将来有的是机会将她吞下去的弄出来。
“唉,嫣儿若是男儿,我孟家……唉!”孟老夫人十分惋惜。
孟如嫣抿了一下唇。轻声道:“祖母千万不要再说同样的话……现在不也挺好的么?”美目却是有些怔怔的。
有她在,总能再保孟家几十年的富贵。
孟如嫣心中想什么,并未可知。
她没让花袭人等太久。在正午之前就再次登了武阳侯府的大门,又带来了两只小些号的箱子。她一个人来的。并未有长辈相陪。
箱子虽然小了几号,但做工却是考究,比先前的那几只看着就高档多了。这么放在一起看,就知道这一次的两只小箱子要值钱多了。
孟如嫣让人将这两只一尺见方的檀木箱子放在桌面上,亲自给花袭人打开来,从中拿出一座田黄石镂雕了仙子赏花图的摆件,像花袭人介绍道:“这是从前朝内廷中流出来的摆件,用料雕工自不必提。都是一等一的……搁在珍宝斋,这一件,便是至少五千两银子。”
另外一个箱子打开,却又有两个小点的匣子。其中一为一套用红玉髓精工打磨成的花朵状首饰,一为一匹布料。
粉色花朵深深浅浅,足有数十朵之多,栩栩如生。而更难得事,却是为一块红玉雕磨而成,精致至极。布料花袭人看不出来,但想来能同这些东西放在一起。也绝不是凡品。
“这一套首饰,不过是千余两的价格,难得是精致。呈与乡君把玩。”孟如嫣指着布料介绍道:“这布料名为皎月纱,据说取自罕见蚕茧,三年方能攒得一匹……这种纱在暗夜中亦能够自然发出如明珠皎月一般的柔和光芒,故而叫做皎月纱。”
对于这匹纱,孟如嫣没有介绍它的价值。
但三年才得一匹,那几乎就称得上无价了。
花袭人对孟如嫣的爽快态度很是满意,却是好奇地问道:“孟小姐不怕这些东西给了我不值?”
孟如嫣美目注视花袭人,轻笑道:“乡君敢收,那自然就是值得的。”
花袭人点头。笑道:“就冲你如此信任我,我也得豁出颜面死皮赖脸地去求太子殿下了……唉。说来我本不过是同郭三少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当真去孟府说大话去了。”
孟如嫣神色微微一怔。
她知道是郭桓找到孟府给他们孟家提了醒。但却不知道,郭桓是被花袭人所提醒。
这么说,孟家最近所遭遇的打击压迫,的确是因为花袭人而起了?太子殿下居然会为了她如此?
说是救命之恩,什么才是救命之恩?很多时候,高高在上的贵人们并不会因为下等小人物曾对他们有恩而心存感激。就像若是有一日她陷入危难而一个村民救了她,她大约会给其一些银子便就算是了了这恩情了,并不会永远记得,想着报答。
太子殿下居然会铭记一个小小丫头对他的恩情,而且替她谋入了任府,封了乡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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